程非晚脸上的笑意一僵,“你……是不是很疼?”
系统摇头,面目温柔,“我不会疼的。”
“对不起。”
程非晚眼眶湿润,“是我太任性。”
书中天道对外来物有强烈的排异反应,系统默不作声的替她承担了一切反噬,又因为谢无期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一直受到各种压制。
而她,却从来都不听话。
她虽然有在做任务,但也一直在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例如龙吟寨被掳的那些姑娘、温詹月等人的旧恩旧怨,以及昨日那对布商怨偶。
这一桩桩、一件件,全都与任务无关,且对他们毫无裨益,但她还是每一次都插手了。
任务进度缓慢,他一直在受罚,怎可能撑得住?
他们相依相存,自从从昨日醒来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他的虚弱,只是她怕他离开,不敢说、不敢问,妄想以此留住他。
好在,他不是真的要离开,至少不是最坏的结果。
虽是如此想,程非晚还是忍不住泪湿眼底。
系统下意识的抬手,想起自己触碰不到她,又在半路停下,勉强笑着安慰道:“别哭,我只是要休息一段时间,权当放假了。”
程非晚泪眼朦胧的问:“那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当然。”
系统诚恳保证,“你若遇到危险,或者想见我了,便连唤我三声,我会来的。”
程非晚噗呲一笑,“1982,后会有期。”
系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满是难掩的眷恋,他不放心的絮絮叨叨。
“我不在,你大可随心而行,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没人会再成为你的绊脚石了,但遇到麻烦的时候切莫逞强,也不要莽撞,我还是……能够庇佑你的。”
他的虚影渐渐消失,留下一句诚挚的祝祷:“小晚,永安之行,一路珍重,护好自身。”
程非晚泣不成声,将所有的悲痛压抑在心底深处,她不敢放声痛哭,害怕引来大家察觉。
她能感觉到,她跟系统的某些链接……被切断了。
他这一觉,不知要睡上多久,她不能让他失望。
程非晚擦干净眼泪,重新在妆奁前坐下,补好哭花的妆容,然后对着镜子练习微笑。
她是专业的演员,即使天塌下来,也依然笑得出来。
如今遇到的这些挫折,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程非晚深吸一口气,如此反复,努力的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待眼睛没那么红了之后,她才敢打开房门走出去,楼下人来人往,护卫们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靠近客栈门口的地方,解西和符卿并肩而立,对面还站着一个老大爷,也不知他们在说什么,对方眉飞色舞,很是激动。
程非晚走下楼去,离得近了方听清楚内容:“这套针法,夫人当真愿意赠予老朽吗?”
符卿失笑,耐心的重复回答:“愿意。”
她轻声解释:“医术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医病救人,这也是我等研习它的初衷不是吗?恩师所授我不敢乱传,但这套针法是我所创,我有权利决定谁能学习,老伯无须担心,您再传给他人也是无妨的。”
老大爷抱着青简不住的点头,嘴角抖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半晌竟弯腰朝她拱手行了一礼,态度恭敬又郑重,丝毫没有因为双方颠倒的年龄而生出半分不屑。
符卿连忙搀扶,无奈的说:“老伯无须如此,它既能为月二公子缓解痛苦,亦能精进您的医术,此乃它的荣幸,所以我不藏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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