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嘛,一个字‘帅’,再多没有了,怕你们把持不住。”
三人都乐了,拍着胸脯说她们有节操,朋友妻不可欺,只求宴旸放大招开开眼。
宴旸答的诚恳,他就住在我心里,你们来看吧,可美了。
室友们懒得搭理这条得意虫,她略略略地吐舌头,将qq刷新的烦躁不安。
水泥地没p歪,脸蛋儿也水灵,要看军训服的是他,不回消息的也是他。
梁斯楼总有惹她牵肠挂肚的本事。
双脚愤愤一蹬,睡在前铺的刘小昭嗷嗷‘发什么神经’。
宴旸连吐对不起,眉眼皱得像苦瓜。
突然,手机震起欢快的纯音乐,特别关注,来自梁斯楼。
他说,和你不一样,我们是海军式。
跟验货似的,他附赠了照片。
显然是抓拍,梁斯楼穿着海魂衫,寸板黑发爽利,臃肿宽大的蔚蓝色军裤,在他身上是意料之中的合体。
他转着篮球,眼前是投篮框。
生怕他撤回,宴旸连忙保存,脑子一热,说——很帅。
太明显了,待她反应过来,又亡羊补牢地添上句——海军装很帅。
梁斯楼回的很快——很美。
不是陆军装,是你。
她捂住脸傻笑,正在煮面的尤喜手一抖,一颗西红柿嘟噜噜地滚地,接连进行惯性运动。
对宴旸而言,梁斯楼的‘很美’比满载苍兰香水、贴满金箔星子的礼物盒,璀璨一百倍。
因为,他给了她一颗解药,并拨打了紧急救援电话。
从初三到高三,四年,宴旸笔记本的第一页,永远工整写着——登斯楼也。
***
初二,宴旸少女心泛滥,看了几本言情小说,喜欢上年级前十、模样清隽的物理课代表。
他的名字,曾被她用不同颜色的签字笔,在废弃的试卷上划来划去。
随着触礁,这艘初次暗恋的船,早已拴着巨石驶入海底。
现在的宴旸,习惯叫他物表。
悲剧源于初三那年。
宴旸不知深浅,蹦蹦颠颠地将自己的‘大秘密’吐露给同班小伙伴——顾莱。
而她所谓的好友,在一次‘迎国庆’黑板报活动上,将她所有的酸涩和甜蜜,当做粘耳朵的笑话,公之于众。
“哎,你们快看,物表和宴旸一个抄字一个画画,夫妻搭配干活不累。
我哪有乱说,你们不知道,宴旸喜欢物表一年啦!”
拿黑板擦打架的男生哄得大笑:“卧槽!
劲爆,太劲爆了!
全班谁比得上物表有‘艳福’,都说猪八戒背媳妇,人家牛,还可以来个夫妻反串哈哈哈哈。”
语文课本第三单元,鲁迅先生说,‘中国人一贯看客’。
谁也没料到,近百年后,习气犹存。
手中的粉笔捏成两半,宴旸踌躇着反击,却落了一头黑板灰。
变声期的男声很刺耳,他们吹着口哨,大刺刺地叫嚣:“撒春.药,入洞房!”
洋洋洒洒的灰尘蒙进鼻尖,她止不住的咳,眼泪将将落下。
不敢反抗,不敢辩驳,不敢摔桌子扯椅子的对峙,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法则,而她,只有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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