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早上激动下来,傅清溪还真有些饿了,等饭菜上来便老实不客气吃起来。
吃得半饱了,才发觉桌上另外几人都没怎么动筷子,傅清溪便问正在一旁喝汤的师姐:“大家为什么都不吃?”
蕲卉咯咯一乐,拍拍她道:“别管她们,她们吃不下,你顾自己吃好了。
这汤挺好,我给你盛一碗?”
傅清溪点点头道:“我自己来吧。”
说着自己盛了碗汤,坐那儿接着吃。
边上一个河图院的师姐小声问另一个道:“下午就是首座大人了吧?前面没有别人了吧?”
那个道:“应该是的。”
另一个挑着两根菜刚要往嘴里放,又放下了,揉揉脸道:“不成不成,我这腔子里就跟百八十只蝴蝶儿在飞似的,遭不住了,什么也吃不下。”
蕲卉笑道:“要不要喝碗汤?”
那个看她一眼道:“喝了汤一会儿要离席怎么办?不得呕死了!”
蕲卉哈哈乐起来:“服了你们了。”
说着话给一边的傅清溪夹了几筷子菜,又道,“小师妹,咱们顾自己吃,一会儿咱们就看她们饿成什么样儿。”
傅清溪答应着又乖乖吃了两口,边上几个师姐看了都笑起来:“小孩子就是心静啊,也挺好。”
傅清溪看这个样子,知道师姐们多半是为了待会儿摘星楼首座要讲星象解性,这题目她也挺好奇的,不过师姐们激动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叫人想不明白了。
疑惑着吃完饭,漱了口,因为她听了昨天的相诊有许多想头,蕲卉便带她去五运六气学向那里听听他们自己人都怎么说的。
余下几个师姐则都直接往会场去了,虽然明明还要半个多时辰才开始呢。
等到她们在外头转了一圈,再到会场里时,发觉人几乎都已经到齐了。
捡了个位置坐下,好在这书院本来也没多少人,怎么都不会离主台太远的。
一时钟声响起,或者是傅清溪的错觉,场内忽然一静,她好像能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一个身影,就如之前上台的先生们一样,从另一头的走廊里慢慢走了过来,上得几级台阶,便站到了主台上。
他穿了一身大概是麻灰色的素面袍子,傅清溪没来由地觉着那衣裳应该是银白色的,如一袭月华。
他漫施了一礼,坐下来便开始讲这回的题目。
在他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傅清溪觉着自己的腿软了一下,虽然她明明是坐着的,可她还是吓了一跳,好像差点要摔在地上似的。
首座今次讲的是星象用于自观自解,他道星象推演越往深处学,越会发现一个很深的壁垒,就是“自己”
。
一旦在解读某一个象的时候,掺杂了自己的倾向,离“真”
就越来越远了。
这推演本是“理”
的事情,可却常因人的“心”
而至不明。
这回便反其道而行之,不说用星象推演世事的事情,而要说一说用星象解读自性。
他道:“星象如镜,以照世事。
世事非因镜而有,镜不过是观世之法。
观人亦然。
非是星盘定我心性,而是以星化符解我心性,谁本谁源,需当明知于心。
常有人初知‘定数’后心灰意冷,只道‘既都已定,谋有何益?’却不知自己连这个‘定’都尚未参透,又忙着去求什么‘谋’?”
之后便以星象中数星成象为例,讲人心常有之偏性,以及同性在世上不同事情上的化用,天人合一,人之偏性都在世上可有相应之位。
而常人所苦者,多是欲驾鱼负辕、赶猴入海之举。
人与世事通过星象,化成了相同的符号元素,自解而后应世,才是真正人世相应合流无逆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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