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又不是那等唯唯诺诺之人,她不想一直被人压着一头,她心里渴望着哪一日能立于山巅,扬眉吐气!
她一辈子被人比着,她便想哪一日能彻彻底底比过别人。
可她同越苭不一样,越苭想要奋发,自有亲娘亲兄亲姐为其操持,自己呢?自己若是眼看着要一飞冲天,多的是想要拉住自己脚跟往后坠的。
沾光去一回天香书院,之后看了多少脸色?受了多少话?好容易找到了一条扬名之路,各处投文去,没过几回,就有人在老太太跟前给自己下话了,若不是自己根性韧,坚持走了下去,又有联考给自己正名,还不晓得老太太什么时候会正眼看自己呢!
如此,自然是“心苦”
得很。
是以王常英当日能说出这样话来,越萦是将之因为知己的。
谁想到如今成这样局面。
她心里有些疑惑,恨不得当着面问问清楚才好,可她也知道,有些话别说问,就是想,都是不该当的。
今日能问出“你如此费心都是为了我?”
这样的话来,已经是错了规矩了……只可惜,便是自己不顾脸面,问出这样话来,也得不到一句回答……
正楼里传来细细笑语声,越萦泪痕未干的嘴角翘了一翘。
——越苭想必是挺高兴的,只是,她大概看不懂王常安看柳彦姝的眼神?哼……
多么奇怪,她看旁人的心思来回就如明镜一般,到了自己这里,却又如瞎子一样了。
书呆子的心是最静的。
傅清溪还在埋首苦读,今日那“失山楼”
的布局和那入院门的设计都同数象上所言者有想通之处,她这会儿正把自己想到的东西都赶紧记下来。
自从米契买卖的数据隔天送过来,她想起学之道上说“学以习”
的话,便自己想了个不费钱的“习”
的主意。
每日的买卖数据都叫她做成了稀奇古怪的图,董九枢叫人送来的数据也不是光买卖的价钱数目,还有些相关联的消息。
她就据着这些东西,自己判断出个买卖的决定来。
另有一大表,专记录自己的买卖决策。
之后再与实际的交易数据相比对,看看若自己真买卖了,到底是亏是赚。
她每一回做出买卖的决策,也不是凭空一个结果的,当中的所思所想所依据者都详细列了。
之后与实际相比对,若是错了,还要去寻到底是所思所想者有误,还是依据不对。
这样事情说来稀松,实在做起来是极为繁琐的。
若是换了从前的傅清溪,估计做不了两回就得搁下,如今却做顺手了,一日日做到了如今。
这日又比对一回,自己又有两个决策错了。
揉揉脸,照着当日做此决策的依据清单,一行行找去。
到了却发现是两处粮仓的存量,上回来的消息里头给的数不实之故。
将这个错处录到另一个本子上,她又细翻一回这个本子,上头密密麻麻记着她犯过的错。
有些错明显见少,有的却始终如故,比方说这个前后数据不实的事儿。
她想了想,往上头做了个郑重的标记。
这是得同董九枢细说的要事。
今日事毕,收起了东西,端了茶盅刚喝一口,一边杏儿问道:“姑娘,这些书姑娘都看过了,可收到哪儿合适呢?”
傅清溪回头看了眼,看杏儿手边两摞书,这都是俞正楠给的书单上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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