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女孩的衣服还带着喜庆的色彩,那男孩就纯粹是一身寿衣,两人错位站在灯笼下守在门口。
“南有樛木,葛藟累之。
乐只君子,福履绥之。
南有樛木,葛藟荒之。
乐只君子,福履将之。
南有樛木,葛藟萦之。
乐只君子,福履成之。”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本是喜庆之时歌唱的祝福之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的诡异,听得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竖。
拐过影壁进入主会场,阿尔弗雷德看见里面的场景时心里直接咯噔了一下。
只见大堂中间停放着两口棺材,一具搭着红色绸缎扎成的花,一具搭着白色绸缎扎成的花,不同颜色的两根绸带在中间被系在一起,就像是中式婚礼中新人的牵巾,或者说这本来就是牵巾。
会场的布置也是半红半白、半喜半丧,最关键的是到场的宾客,他们当然不是外面那些一眼就能看透的纸扎人,但不是纸人,也不像活人,煞白的脸和冰冷的气息似死人。
阿尔弗雷德想要逃跑的心思是一秒都没歇过,但在害怕中他又有点好奇。
犹豫片刻后,他决定静观其变,有王耀的符箓和亚瑟的魔法,他撑到四个伙伴发觉不对劲来营救自己至少是没问题的,于是他混进宾客中,站在最后面的位置好奇地等待着待会儿会发生的事。
人怂会害怕,但胆子确实也不算小。
未多时,一个和外面的纸扎女孩一样涂着猴子屁股腮红的老女人从屋内走出来,阿尔弗雷德猜测她可能是这场婚礼的主持人,也是这两具棺材里躺着的人的媒婆,因为那颗媒婆痣指向性太强了。
媒婆环视了一圈宾客,重点看了看阿尔弗雷德的位置,颇为满意地微微点头,随即招呼着最前面的几个男人把两具棺材打开,嘴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吟唱什么。
虽然阿尔弗雷德听不懂,但这种感觉跟王耀之前念咒有几分相似,他觉得自己大概明白了,这媒婆肯定是想要把棺材里的新娘新郎叫起来拜堂。
这节奏按照王耀家的电影来演,多半是要起尸的,阿尔弗雷德赶紧摸上手枪和符箓,随时准备迎敌。
两具棺材同时被打开,之前搭白花的里面躺着一个穿着类似晚清时期的中式婚服的男人,但是这人有着金棕色的短发,较白的肤色,深邃的轮廓,鼻梁上还分布着些许雀斑,明显就是一个白种人。
他双唇乌黑,脸色苍青,脖子上有着一道不容忽视的切痕,伤口附近的肉末和血迹都没有处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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