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当然是推不开,穆涸更进一步将他打横抱起来。
谢知微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嘴皮打颤:“你做什么?放、放手!
你听见没有,放手!”
他那些时候拍戏,经常在片中把对戏的女主角这么抱起来,每到这种片段时,弹幕上就飞满了:“啊啊啊啊我也好想被男神公主抱!”
“谢老师放开那个女主,有什么冲我来!”
“挡脸小分队在此,不给你们看我男神宠溺的神颜。”
往事不可追,回忆就像冷风吹啊……
现在这个画面,公主抱、宠溺脸全有,简直昨日重现,可特么抱人的那个成了被抱的,要他怎么接受?
穆涸任他怎么呵斥,甚至拿青萍剑色厉内荏的敲了两下头,也是无动于衷。
他把谢知微极其小心的放在床上,柔声道:“师尊息怒,弟子觉得那般相见师尊会难为情,所以只好等师尊自己出来……师尊别怕,弟子不做什么,只是师尊站着会累。”
你还挺体贴啊少年,劳资不是怕,劳资是生理加心理的双重抵触好么!
谢知微把青萍剑隔在二人之间,警觉道:“你的孝心为师知道,为师的确累了,你且出去。”
可穆涸这次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俯身托起他的脚,一边一个的脱鞋。
谢知微想踢来着,可这样更像被调戏而无力还手的良家妇女了。
嗯,无力还手倒是事实……
“穿着鞋睡不舒服,所以弟子冒犯……”
谢知微忍着一身鸡皮疙瘩等他脱完,极快的缩回脚,将被子盖身上,裹得跟粽子似的:“有劳,你可以出去了……嗯?!
你这又是作何?”
他不看不打紧,一看又要炸毛,穆涸正在默不作声的脱他自己的鞋袜。
穆涸轻道:“弟子守着师尊睡,否则弟子害怕今夜无法安眠。”
“你暂时不会看见幻象,无需担心。”
谢知微想挣扎着起来,可一方面穆涸伸手按住他,一方面他自己也没什么劲儿,只好干着急。
“弟子知道。”
穆涸能觉察谢知微十分抗拒被他抱,于是只稍微挨着他睡下,“只是……”
“只是什么?”
谢知微觉得这个姿势和距离还可以勉强接受,于是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穆涸低声说:“弟子做了一个梦。”
谢知微抬眼,漠然的看着他——以男主的精神力,怎么可能会胡乱做梦,当黑莲是泡茶喝的?
穆涸神色黯然,目光却极亮:“师尊可能不信,弟子梦见自己死了,而弟子死前,对师尊而言,只是萍水相逢的一个路人。”
谢知微一愣,有点耳熟啊。
半晌,他干巴巴的道:“你……你又胡思乱想。”
穆涸嘴角微扯,接着道:“就当弟子是在胡思乱想吧,可那却是弟子心头最无法释怀的噩梦。
梦里弟子一无所有,母亲绝望自尽,而我如愿拜入道宗,受尽欺凌,最后被恶人害死。
和父王相认的信物被夺走,身份被取而代之……”
虽然叙述的内容很沉重,可穆涸语气淡然,就像那是别人的故事,或者是一件过去很久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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