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磊既然提了,他现在就什么都不想瞒着她。
“不是易容面具,不是高仿人皮。
不是外面的修饰。”
江懿又一次用指腹描画他的眉眼。
“是真正的脱胎换骨。
可是能让人在成熟定型以后再重组重生的,除了形毁丹,我真的找不到第二种方法了。
而且当年,刀客先生离开的时候,父亲确实,给了刀客先生,很多很多名贵的药,其中就包括形毁丹。”
边磊笑得平静:“没错,就是形毁丹。
我吃了两颗。”
江懿如遭当头棒喝,其实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明知道他的过程一定充满了痛苦,可是亲口听他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她还是接受不了。
江懿用过形毁丹。
那时候她的病人是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老兵,腿上密布着刀伤箭痕,有些箭头因为深入在骨头里,根本没有那种条件做什么古来就有的刮骨疗伤,只能任由它和骨头长在一起,又在经年累月后成为新一轮伤痛的来源。
那个老兵痛得彻夜难眠,叫江懿直接锯掉他的腿算了。
那时,江懿想到了形毁丹。
她觉得比起锯腿可能引起的出血,形毁丹虽然也很痛苦,可是只是一小会儿,就能一劳永逸。
老兵同意了。
她用小刀割了指甲盖那么小,头发丝一样薄的一小块,磨成粉洒在他腿上。
没一会儿,老兵的腿就在形毁丹的作用下开始了移位和溶解。
他挣扎的太厉害,医馆的人用五根皮绳把他绑在床上。
可是老兵疼得嗓子都吼哑了。
该怎么形容那样的疼痛呢?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狠狠地弯折了你的骨头,揉碎了你的皮肉一样,抽筋剥髓,撕心裂肺,毫不夸张。
形毁丹药效过去后,老兵身上的五根粗皮绳都被绷断了。
只是用了那么一小块,都已经可怕成那样,那边磊直接吞下了两颗,又会是怎样灭顶的痛苦?江懿不忍心想下去。
她缩在边磊怀里哭。
边磊抱着瑟瑟发抖的她,像小时候那样,抚摸着她的头,浅吻她额头。
“不哭,懿儿,都过去了。”
“哥哥,以后,有我在,都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我会拼了命地保护你!”
江懿抓住边磊的背,一边哭一边说。
边磊皱皱眉,想笑,这话让江懿对他来说,怎么听怎么有点奇怪。
“好。”
但是他还是顺着江懿的话说:“以后还是会惯着你,继续欺负我。”
江懿觉得边磊说出那句话的时刻,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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