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仰起头望向她。
广闼靠在桌子边看玉天凰发表演讲,她瞥见林铛站在一旁,一如既往面如表情,便挪了几步贴到她身旁小声问:“谁给她出的主意?”
“她自己。”
“你也不拦一下?”
广闼眼神示意了一下,“玉天凰接下来的话只要说出口,那可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整个丹霞宫都会跟着被鼓动起来。
到那个时候,可就不好控制了。”
“你原来也想过要控制?”
“……方才说话间,倒是疏忽了几分。”
“你看她每回要做什么事,我们拦得住吗?”
林铛倒是老神在在,全无半点担忧之色,“再者,你倒不必过于担心。
本来你所说‘剧情’也的确与丹霞宫上下都息息相关,如今说了,劝大家都小心谨慎,不算坏事。”
“就算她们知道能起什么用?大家都是炮灰,一个两个上赶着去送死的,数量上有差别又能怎么样……”
“那你认定你我都是炮灰吗?”
林铛斜过眼来十分认真的看着她,她二人站在人群之外小声对话,氛围一时间变得严肃,好似周围的吵杂已影响不到她,“广闼,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觉得你是认命之人。
难道如今你便认定你我是炮灰了?”
“我……”
广闼对上她这样一副面容,顿时吃瘪,撇了撇嘴侧过头,“我当然不认。”
“那宫主决策就没错。
要反,就统统都反。”
林铛言毕,抬头望向那个万众瞩目下的女人,忽然间轻笑道,“再说了,这不是丹霞宫的传统吗?”
却冷不丁听庸弋声音响起:“……你们丹霞宫的传统还包括不定期派宫主出来振臂高呼?”
广闼瞥了眼庸大夫,想着方才玉天凰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不悦道:“你可别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三媒六聘让你做我们宫主君还另说呢。”
“广护法,我对这个‘宫主君’之位也没有半点兴趣。”
庸弋自己还纳闷委屈呢,这平白无故白添一个名头,莫名其妙就被妖女抓来当夫君,换别人他不知道是喜是忧,反正放在他身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他们三人在这厢窃窃私语,玉天凰压根没多做理睬。
她站在高处,继续着自己的演说:“丹霞之前,没有一个门派能让我们女子如此自在。
我们不是谁的妻,谁的女,我们不必活于宗族规矩之下,我们只做我们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穿什么便穿什么。
不必依附于他人,自己养活自己,这一辈子不必为别人,只为自己而活。
我们学文学艺,习武练功,刻苦辛劳,并不男子差分毫。”
她一挥手,便有人随之呼应,大声附和。
“我们前辈为了让这世上有一个地方,女子不必再受礼法掣肘,从此不用受困于世人礼法以凡人之躯抵住了天下人的唾骂与憎恶,我们都要记得,丹霞宫的恣意自在,是踏着血一步步搭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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