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的人都惊讶于妈妈是哪来的力气?她是如何将爸爸的坟挖开的?
有史以来,人类的想象力不关乎腹中文墨的有无。
有人说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有人说起了焦仲卿与刘兰芝,又有人……
姥姥的心早已千疮百孔。
文革中,姥姥同她的丈夫一起遭受过精神与肉体上的非人折磨。
在一次失控的批斗中,姥姥的丈夫悲惨的死去。
那一刻,他还戴着一顶资本家的帽子;那一刻,他满身伤痕,眼睛睁的很大很圆。
而今,姥姥仅有的两个女儿,一个失去音信多年,另一个又追随了女婿,长眠在矿山的脚下。
一颗饱经摧残的心霎时间破了,碎了,滋滋不停地冒着血珠,她多么渴望自己也就此倒下去,也能与亲人们在地下团聚。
上天泪目,忙收回最后一滴落雨,差遣一缕和风,将爱与责任重新注入姥姥的灵魂。
姥姥顷刻间清醒了很多,她看着可爱的小外孙,又于心何忍?
风语絮絮,温柔而同情地贴在姥姥耳边,不断轻拂着她转瞬间白如落雪的满头短发。
姥姥颤抖着,将破碎的心一点点捏起,用坚强和希望不断地缝补,黏合。
她决定带着小牧原在民风淳朴的矿区住下,在每一个适合祭扫的日子里,祖孙二人都会去那座新坟前,看望长眠于此的至亲。
直到上官牧原八岁时,到了上学的年龄,姥姥才带着他回到兮和市。
几年后,姥爷那些被查抄的房子和财产的一部分被陆续归还,祖孙俩的生活总算好起来了。
从此,体弱多病的姥姥不用再捡拾废品,贴补家用。
她深居简出,有了充裕的时间读书看报,更为开心地看着上官牧原一天天长大,读完大学,又参加工作。
上官牧原得知自己被分配回兮和市工作的那一刻,高兴地欢呼雀跃。
他又可以天天待在姥姥身边,得以让年迈的姥姥不再孤寂,并享有颐养天年的舒心和快乐。
然而,去年的春天,如同上官牧原第二个妈妈的姥姥也去世了。
她走的很安详,床头放着她亲手养护的一盆君子兰,橘红色的花朵开的深沉又整齐。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