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放一句准话出来,林思忧和巴格两位萨满,你们这些走船的人都算上,到底认的是哪个?”
从小便与沈归一起长大的齐返,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高兴。
而此时沈归自己心中,也对老萧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暧昧态度而感到不满,但仍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等着看他反应。
萧富搓了搓满是皴裂的双手,眼神看向时明时暗的油灯说:
“自先代大萨满李玄鱼走后,林思忧这个继任大萨满,就再也没有进过奉京城的大门。
但是每年的祭祖大典却还是会出现……”
老萧说到这里,沈归瞳孔骤然放大。
他比谁都清楚,在十二岁之前的那些年里,林思忧是肯定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的。
但若按老萧所说,每年惊蛰的祭祖大典,林思忧居然都出现过!
祭祖典礼所需的时间,最短也总要两天一夜。
而奉京城距离抚山县,却足有千里之遥。
这也就是说,林思忧根本不可能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往返与两地之间。
可是,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的祭祖大典,萧富也根本没有必要说谎。
那他们在奉京城外所见到的林思忧,与自己身边的林思忧,到底谁才是真的呢?如果说都是真的,难不成林思忧还有缩地成寸、身外化身的本事?
此时沈归脑中的一团浆糊,自然不会被萧富所知。
他仍是面色沉静的说着:
“只是巴格这个萨满教的大长老,在宣称自己代为掌教之后,林思忧却没有明确表示,这才导致今日之祸。
如今幽北的漕帮分舵,与伐木放排的林场把头,虽对外宣称唯我萧富马首是瞻。
但若是事到近前,也未必没有其他变数。
因此,我也只能代表我们渔行……”
傅忆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不耐烦起来:
“你就直说,林思忧和巴格你到底跟谁?就一个名字的事,你至于兜这么大个圈子吗?”
萧富看了看面色不善的沈归,苦笑了一声:
“老萧我说句不中听的话。
孙少爷,你可知这幽北三路的江湖人,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吗?李玄鱼大萨满为了你,落得个油尽灯枯;林思忧大萨满又是为抚养你长大,而隐居太白山脚下十年,如今也落了个无影无踪;而你呢?好像除去擅长花银子与胡闹之外,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说到这,老萧抬眼看了看沈归,却意外的见他神色恢复如常,看样子比刚才还轻松一些。
于是,他使劲咬了咬牙,对沈归这一根独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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