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席宸的眸色黑邃,薄唇抿着,没说话。
看到他这个反应,徐若雅眼底的期待一点点的灭下去,手也是掐紧了,果然!
“她早晚都会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他的嗓音冷凉,每个字都沉沉。
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打在窗户上的动静,也像是别样的演唱会。
季诺梦境中不是很安稳,一会儿梦到之前的事情,一会儿又梦到在监狱的时候,所有的场景交叠混合,让她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真的哪个才是假的。
腿猛然的抽筋,一阵阵的疼,才把她硬生生的从梦境里疼醒了。
她的眼睛还没适应屋内的光线,怔松的环紧了胳膊,脑袋有些迟钝,很多东西还未完全的接收。
“季小姐,您醒了。”
管家面无表情的站在床前,一板一眼的说道。
只是苍老浑浊的眼珠里里,带着一丝的灰白和冷意,宛如冬季的寒冰,不可消融。
“管家?”
她支着身体,很费力的才能坐起来,这段时间的身体已经快要垮到极致了,嘴唇有些裂皮,微微的张启嘴唇说道。
“我去找先生来。”
管家的面上依然没波动,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当初徐若雅为了陷害我,自己摔倒流产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看着管家要出去的背影,季诺才张启嘴唇说道。
可能因为太干了,说话的时候,嘴唇上的裂缝变大,有血味的甜腥蔓延在口腔里,像是铁锈掉的味道。
管家的身影停在门口,回过头来看着她,“季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当初你推了若雅一下,才导致她流产的。”
他灰白的眼里冷意更深,其中黑浓的恨意,像是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不过很快的调整好,那些情绪也被平息下来。
听到这样的话,季诺兀自的笑了笑,“谁害的谁?其实你也知道是不是,我不懂她为什么会那么做,只是为了害我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肯放过。”
可没得到任何的回答,管家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偌大的屋内重新的恢复了静寂,安静的只剩下了她自己的呼吸声音。
从来都没有一个人去相信,不是她推倒的徐若雅,这件事因为徐若雅的挑衅而起,也是因她故意摔倒结束,可是所有的罪孽所有的痛苦,却全都施加在了她的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季诺抱着双膝,身上换下了崭新干净的睡衣,眼里没有半点的神采,怔怔的看着前边发呆,尖锐的指甲却把手背都刺破了。
多久没穿新衣服了,她自己都记不清楚了。
当初被娇养的她,一件衣服从来不超过两次穿,满衣橱的都是新衣服,向来不肯在穿的方面上亏待自己。
可是现在却很久都没见着新衣服了,那些曾经被娇养出来的臭毛病,也都成了曾经的回忆。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也是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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