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灯,只听得见两个人在黑暗中有些粗重的呼吸声,还有点儿急促。
明明是深冬,没有暖气什么的,只有一床棉被,但空气莫名有些闷热。
乔琉动了动,于是两个人肩膀碰到了一起。
他感觉到周子舟就近在咫尺,可是穿着睡衣,只能隔着一层布料碰到对方干燥的肌肤,有些令人口渴却无法缓释,便道:“周子舟,这不公平,我没穿衣服,你却穿了衣服。”
周子舟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紧张地盖住自己下巴,说:“什,什么意思?”
乔琉说:“找套睡衣给我穿。”
“家里就两套,另一套我奶奶前几天洗了没干。”
周子舟可犯愁了。
乔琉脸有些发红,压低了声音:“那你这不是占我便宜吗。
哦,你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我就一丝不挂,你怎么总占我便宜——”
“我,那我也不穿了,求你别说了。”
周子舟害臊得不行,七手八脚地钻出被子,把身上的睡衣给脱掉了,也只剩下一条大裤衩,然后又钻回被子里。
两个人的肩膀又碰到一起,这回两个人都是光着肩膀了。
周子舟深吸一口气,却越发紧张,因为身边全都是乔琉的味道。
并不能准确地形容出来是什么味道,总之就是很好闻,很舒服,很干净,很令人舒适的那种味道。
他们胳膊和肩膀贴在一起,手背时不时碰到一起,干燥而温暖的肌肤想触碰,令人安心。
周子舟听着乔琉有些轻,又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就忍不住想起来这么多次的寝室的晚上,每次偷偷伸出手去,摸一摸乔琉的鬓角又亦或是脸颊、手背,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他还想起来和乔琉拥抱,亲在嘴角时,肌肤相摩擦的感觉,令人尾椎骨战栗,血液上涌。
如果周子舟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叫快感。
乔琉也静静地躺着,但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空气本来就安静,这么一吞咽,声音就相当大了。
他脸上瞬间灼烧起来,欲盖弥彰地道:“周子舟,你咽口水干嘛?”
周子舟瞪大了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辩解道:“不是我咽的啊。”
“那还是我了?”
乔琉说着,喉结又忍不住滚动一下,他恼道:“你睡得着吗?”
周子舟赶紧道:“睡得着,我有什么睡不着的。”
他紧张地把眼睛闭上,手指攥紧被子往上拉,根本没发现什么时候乔琉已经侧过身来,眼神有些灼热地盯着他。
乔琉耳根发红,甚至眼眶也有些发红,一双眼睛极亮,他盯着周子舟的嘴唇,因为窗帘没拉拢,有月光透进来的缘故,周子舟平躺着,脸颊被照得一清二楚。
周子舟紧紧闭着眼睛,不安地舔了下嘴唇。
于是他嘴唇上泛起水的光泽,边上因为干燥有点起皮,可是却仍然柔嫩饱满。
乔琉说:“上次你是不是在医院墙角强行吻我了?”
周子舟心里想他怎么又哪壶不开提哪壶,面上燥得不行,更不敢睁开眼睛了,打算一不做二不休装死。
“占我便宜还不承认,问起来你还装作睡着了,当缩头乌龟啊?怎么有你这么……”
乔琉边说边挠周子舟痒痒。
周子舟实在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眼睛一睁开,就吓了一跳,乔琉正侧着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那目光几乎要把周子舟心尖烫化了,他脑子发热,结结巴巴地说:“就,就占你便宜了,怎么着?”
“怎么着?”
乔琉耳尖红透,说:“那我不占回去,就不姓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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