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惯例是孟宴臣先醒。
在熹微的晨光里,他看到凌云致又睡到了床的边缘,身子几乎快掉下去,看着两人之间空落落的距离,他心里缓慢地涌上一股阵痛。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即使他夜夜爬床,还是连最后一点依赖他的习惯都消失了,在睡梦中,凌云致也逐渐开始远离他。
会好的。
孟宴臣按下那股悲痛,腾挪过去,将手臂环过,把胸膛重新贴上她的后背。
感受着熨帖的体温,他一遍遍安慰自己,会好的,态度在变好了,习惯也可以慢慢再养成。
想到昨天晚上凌云致对他的接纳,他振作起来,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便帮她整理睡乱的头发。
整理着整理着,就想亲亲,亲着亲着,就不安分起来,从后颈、耳朵,一路亲到嘴唇。
不再是前几天偷偷摸摸的吻,他很大胆地半个身子都压过去,是期盼她能在这个吻里醒过来的。
然后说一句,早安。
但是吻着吻着,孟宴臣忽然感觉到脸皮像是被什么撕扯住。
他轻喘着抬头环视,最后在床下发现了已经醒来的凌绝顶,它蹲坐着,乌溜溜的眼睛正看他,又歪看他,接着叫了一下。
大眼对小眼片刻,孟宴臣小声打发它,“去吃狗粮。”
凌绝顶又叫了一下,带着扑的意味,但没有真的扑上来。
孟宴臣没理会它。
每天早上他醒凌云致没醒的时刻,是他偷来的温存时间,于是他回头继续自己的晨间温存,啄吻着,又轻轻柔柔地含咬。
忽然背上一重!
紧接着噼里啪啦,有两只爪子强而有力地在他背上动作起来,像鼓点,更似癫痫。
孟宴臣很快回过神来,这狗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不就是没起床给它喂罐头吗?
它之前讨饭可不是这样的。
凌绝顶跟凌云致讨饭不是这样的。
那时尽管孟宴臣闭着眼睛装睡,但还是能听到声音,他听到小狗哼哼唧唧,甚至能想象出它一边叫一边扭着身子,委屈巴巴,可怜兮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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