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知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坐了下来继续作画。
尤文医这时候弯腰拱手开口说道:“我承认今日是唐突了,给姑娘赔礼。”
可是惠知芊并未看一眼。
“我好歹是姑娘的救命恩人,姑娘就以这种态度对待救命恩人吗?”
惠知芊仍然自顾自地作画,轻轻开口道:“救命之恩自然记得,无论公子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是公子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尤文医无奈笑了笑,“姑娘倒是爽快。”
今日的她充满了距离感,让他不敢靠近了,好像一靠近就会伤到她,伤到自己,好像她变得很陌生,明明只是过去了一天,却久到似乎忘了原本那个人的记忆,今日的她,昨日的她,一样吗?不一样吗?
回到惠府的她仿佛多了几分冷厉、疏离。
尤文医又说道:“今日确实是我错了,改日定当登门赔罪,告辞。”
他转身走了。
惠知楼也说道:“四妹妹,此事是为兄的错,改日定当给你赔罪。”
惠知楼也转身走了。
惠知芊作画的手依旧,只是停下来蘸了蘸颜料,墨水。
她的眼睛看向了旁边,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便立马转了过来,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她继续提笔作画,可是这一次,一寸一寸画得很慢,好似笔有千钧重,又好像笔峰已经找不到了方向,所以走得很慢。
画了几笔,最终她还是停了下来。
惠知芊起身,走进了小楼,她的眼睛在小院里扫视了一圈。
画纸上的鱼儿好像身上粘上了几缕多余的水草,水草看起来是很流畅的,弯的地方弯弯绕绕,活灵活现;直的地方就如姑娘垂落的发丝,舒畅自然。
鱼儿水中戏,纤草绕缚衣。
细细看来便知,那直的地方分明也有微弱的弯弯绕绕的痕迹,远看之下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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