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们不走寻常路,而是先往东南行几十里,至北渠铺便折往西南,经石门山再朝南行,不就能另辟蹊径了吗?”
辩才凝神看着萧君默在地上画出的线条,疑惑道:“可石门山左右不是还有库谷关和大昌关吗?即使这两个关隘的防守没有武关严,要想硬闯也绝非易事!”
“晚辈又没说要硬闯。”
辩才又想了想,恍然道:“你是想从这两个关隘的中间穿过去?”
萧君默点点头:“晚辈曾经追捕过一伙江洋大盗,在这秦岭大山中闯过一回,也算蹚出了一条道,现在不妨再走一次。”
辩才不无担忧:“可据我所知,库谷、大昌均是险关,关南皆为崇山峻岭,除了悬崖峭壁就是深涧湍溪,又多有猛兽出没,纵使萧郎识得秘道,恐怕也是一条千难万险之路啊!”
萧君默从容一笑:“若是坦荡如砥的寻常路,走起来不就没意思了?只有那人迹罕至之处、奇崛艰险之所,才能欣赏到一般人看不到的绝美风光。
法师说是吗?”
二人对视着,会心一笑。
辩才不禁在心里感叹,这个萧君默虽然年纪轻轻,但他的修为却已远远超越世俗之人,甚至让自己这个出家多年的修行人也望尘莫及——纵然是在逃亡,他也从未丢失一颗从容旷远、超然物外之心!
桓蝶衣的房间里,气氛压抑。
三人面对萧君默的事情,心里都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到底该不该抓,成了横亘在他们面前一道无解的难题。
罗彪看了看桓蝶衣,又看了看红玉,小心翼翼道:“要不,我索性把告密的那家伙宰了,咱就当……就当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
“你这么做,对得起身上披挂的甲胄吗?”
桓蝶衣冷冷道。
罗彪下意识低头一看,苦着脸道:“那咋办?要不就先到夹峪沟把人带回来,慢慢再想法子?”
“蓝田县就在皇上眼皮子底下,你抓了人,还能想什么法子?”
桓蝶衣又道。
罗彪急得跳了起来,在屋里来回踱步:“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那你说个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
罗彪一喜,又坐了下来:“啥办法,快说!”
桓蝶衣看着他,神情冷得让人害怕:“先把我杀了,你再去抓萧君默。”
“那你还不如先把我杀了!”
罗彪气呼呼道。
“那也成,让红玉把咱俩都杀了,”
桓蝶衣双目无神,不知看着什么地方,“这样就一了百了了。”
罗彪哭笑不得,只好眼巴巴地看着红玉。
“你别看我。”
红玉没好气道,“蝶衣姐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罗彪哭丧着脸,又呆坐了半晌,突然站起身来:“得,你们都没办法,那就照我的来,老子这就去把那个告密的宰了!”
桓蝶衣和红玉对视一眼,想说什么,却又都无言。
罗彪大踏步走了出去,猛地拉开院门,一张英俊却稍显阴鸷的脸庞倏然出现在他眼前。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