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知道他三天两头就把家里闹的鸡犬不宁,还到处丢顾家的脸,就不该把人接回来。”
死外面最好。
顾然没再说话,低头掩住眸中暗色。
就在离他们不到十米的地方,和温暖明亮的客厅完全相反,阴暗逼仄的地下室内,温以诺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直直倒在地上。
痛——全身上下无处不在疼痛。
不仅仅是各个骨关节处传来的针扎一般刺痛——那些他早已习惯。
还有心口处,那看不见也摸不着,但就是存在,像被一吨重大石堵着,推也推不开,让他每一次呼吸都感受到的闷痛。
温以诺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重,连带着大脑也开始不清明起来。
可哪怕生理上和心理上叠加起来的疼痛,让他几尽昏厥,有两句话仍旧一遍又一遍,在耳边清楚回荡——
一句,是一个多月前,辩驳没有推顾然失败后,决心离开家时,他一母同胞,留着相同血的大哥讥讽又轻蔑的嘲弄:
“温以诺,你这种毫无廉耻,烂到骨子里的人,活该这辈子都没人爱。
死都死在垃圾堆里。”
另一句,是不到五分钟前顾琳才说的“死外面才好”
。
温以诺捂着越来越痛的胸口,嘴里呕出一大滩血,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这样。
明明,在还没回顾家的时候,以前的妈妈夸他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孩子,是小王子,每一个人都会喜欢他。
怎么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反倒是都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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