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拿出一顶维帽递给她。
唐媱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自己今天所来何事,老老实实将维帽戴上了。
两人进入医馆,在等候区稍等了一会儿才被引着去见医者。
刚被两人偷看的青年从几案前抬头,对着坐着矮凳上的唐媱说“这位姑娘怎么了?”
唐媱有些难为情,不过抬眼看了看垂在眼前的帏帽薄纱,定了定神,伸手将手腕放在汗巾上轻声说“请这位大夫帮帮诊下我是否有孕。”
青年眉眼闪过一抹惊讶,他看年前的姑娘面容清丽稚嫩,以为她还未出嫁。
他教养很好得收敛神色,轻声说了声“冒昧了。”
丁香弯腰急急问了句“怎么样?”
青年抬头看向唐媱温声说“抱歉夫人,脉象还看不出。”
“看不出吗?”
唐媱低着头,神情有些落寞。
“夫人,您还年……”
青年以为她是着急想要求子,看她年轻刚想怎么安慰这位姑娘,被对方一下子打断。
只听对面的姑娘轻声说道“大夫您、您能不能给我开一方堕胎药。”
“啪。”
毛笔划过镇纸微微轻响。
青年快手快脚摆好文房四宝,不好意思抬头“这……夫人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看唐媱低垂着头,旁边的丫头好像也没有惊讶的神色,他想了想又说“医者仁心,这药不能乱开,何况夫人尚未诊出有孕。”
唐媱咬着唇,唇色微微白,几案下的双手紧紧拧着帕子,她呼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哑“有孕的脉象多久能看出来?”
青年眸光扫过她,想说些什么,又不好开口,只得答道“至少一个月左右。”
唐媱隐在维帽后的神色几变,她垂眸拳头紧握,又抬头轻声问“大夫您能帮我开付避子汤吗?”
这两日她刚重生神思恍惚一时没有想起避子汤的事儿,另他们家他爹并于偏妾通房,家中无此药方。
“好。”
大夫点了点头,他将手里药方递给唐媱嘱托,想了想轻声道道“这个需四个时辰内服用。”
“谢谢先生。”
唐媱起身和她道谢,然后带着丁香匆匆离去。
“夫人!”
青年轻轻唤了声。
唐媱微微回头,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青年抿了抿唇,还是说了出来,语重心长“希望夫人再三思索,不要做傻事,一不小心,人命关天。”
唐媱隐在帷幔里的唇微微笑开,朝着对面的青年深深鞠躬,轻声清婉“我不会的。
谢谢先生提醒。”
不会的,重获新生,我才不会做傻事,白白丢了性命。
说罢,和丁香相携离去。
转了医馆转角,丁香帮着唐媱轻轻摘下帷帽,低头向她询问“小姐,我们要再去其他几家看看吗?”
“其他几家有这个医者的医术高吗?”
唐媱眨了眨眼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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