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了好一阵子,他将自己的双手,缓缓地挪开了。
他的神情,慢慢地平静下来了。
再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这样说道:“赵姑娘,你,你也没做错什么,这冒犯、见谅、恕罪什么的,也就不要再提了。
相反,像你这样如此赤胆忠心,以江山社稷为己任之辈,在我们的川蜀大地上,当不在少数!
唉,当初,寡人如果能够及早发现、重用他们,也不至于就沦落到这宗庙毁灭的地步了。
这些日子里,每一次子夜梦回,寡人都羞惭不已,深感无地自容。
是啊,寡人如此不肖,实在是愧对先帝,愧对相父,愧对子龙将军,愧对巴山蜀水的黎民苍生……”
这四个“愧对”
,层级分明,条理分明,显然不是张口就来的。
他的这一番思索和悔悟,也算是相当难得了吧?
这样想着,我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张苍白黯淡的脸上。
终于,我看到了,他的眼神里,似乎还飘散着某种难以觉察到的光亮。
也就是说,那眼神里,似乎还包含着某种祈求、不甘与希冀。
不错,尽管处境艰难,朝不保夕,他依然还是有着某种想法的。
眼神,一向都是不会骗人的。
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
,既然心未死,这尘世间的某些事情,也就自有值得一试之处。
应该说,他在等着些什么,某个人,某些人,某些值得托付之人。
这种不甘心,也使得他的眼神,闪现出一丝亮光来。
四十年前,先主白帝城托孤,将兴复汉室的大业,放到了诸葛丞相的肩上。
从此,后主称诸葛丞相为“相父”
。
然而,丞相纵有经天纬地之才,依然扶不起这位小名唤作“阿斗”
的蜀汉后主。
更让人无语的是,多年以后,后主似乎也要托付些什么了?作为一个阶下囚,他又将托付些什么呢?他的托付,意义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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