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
岳承凛叹了口气,“臣没那个功夫去伤春悲秋,也分不出精神去娶妻生子。”
炽月左看右看,发现他不是虚言推托,他是真的没把传宗接代的事放在心上,炽月敢用自己的项上头颅发誓,岳承凛对终身大事的淡漠与朱锦纹脱不了干系。
他有些伤脑筋,眼中流露出几分迷茫,喃喃低语道:“我不会也变成你这样吧?”
岳承凛吃了一惊,手上的茶杯差点扣在自己腿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炽月,问:“什么样?你不会……王爷,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走岔路啊!”
他不娶老婆是因为每回有人提亲,他都会想到朱锦纹哀怨的脸,想得多了,心里总是生出几分愧疚,可是他公务在身,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自然也不会由着那些莫名的情绪影响自己,便把朱锦纹和娶亲的事一并抛到脑后了。
“晚了。”
炽月揉着额角,何止是走岔路,他连朱锦恆的旱路都走了,这话当然不能对岳承凛说,但是一路上心烦意乱的状况还是需要有人来开解开解的。
是的,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着朱锦恆,想着他曾经的薄情,想着他那夜的多情,想着想着就把自己想糊涂了,既弄不清为什么朱锦恆对自己有那样深的执念以致于偷鸡不着蚀把米,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像着了魔似的对他念念不忘。
推倒他的时候,只是想看看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欲望却一发不可收拾,恨不得把自己融化在他体内,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本来……只是想给他个教训……”
炽月懊恼地低语。
结果那个人却给了他从未体验过的人间至乐,让他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有这么一桩心事堵着,谈娶妻生子是万万不能的,炽月亲身体验过后,倒是有些理解岳承凛了,又觉得他这样不明不白地耗着,实在是毫无意义。
岳承凛额角渗出几滴冷汗,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密报给夜弦,不过他打算先听听炽月的计画:“王爷此番回来,可是释怀了?”
炽月瞪了他一眼,心想我要能释怀,还用来找你商量吗?
他续了杯茶,有些难以启齿,思量再三,还是说了:“我数次登门拜访,他却坚拒不见,这边又催得紧,我就回来了。”
人是回来了,心里还藏着事呢!
岳承凛沉吟片刻,道:“你是当局者迷,那些情情爱爱的只会误人误己,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现在忘不了,只是因为新鲜罢了,过些时日,自然也就淡了。”
他这番论调让炽月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是会欲爱不能欲忘不忍的,生生蹉跎了七年时光,弄得两头落空,连自己的心思都搞不清楚!
岳承凛也无奈,炽月是个闲散亲王,就算整天谈些风花雪月也碍不着什么事,可他不行啊,他肩负朝廷重任,日理万机,怎么可能脑袋一热就去对人挖心挖肝?炽月跑来找他要对策,实是在缘木求鱼啊!
他扭头看炽月身后的侍女,无奈道:“玉香,你家王爷钻牛角尖了,你来开解开解。”
玉香听他们谈话,虽然不知道王爷遇到什么事,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本来就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仗着炽月宠她,有时候也会没大没小,听岳承凛这么一说,当下小嘴一撇,道:“我不知道王爷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我只知道寻常女子,若有意便投桃报李,若无意便还君明珠,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人算怎么回事呢?难道仗着人家喜欢她就能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不成?她就算是个天仙绝色,一群人捧着哄着,难道我们王爷这般的样貌、这样的身分,还会辱没了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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