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去,看着许久不见且分外亲切熟悉的容颜,心揪揪的,鼻尖泛酸,眼圈里很快便着上了一层水雾。
想哭的冲动被她极力克制住,她把礼品放在一边,在病床前坐下,看着慕楚克消瘦且衰老许多的脸,心疼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记忆中的慕楚克,虽然总是卧病在床,但依旧一脸精神,除了行动不便之外,根本看不出任何病态,可是现在,他瘦了,眉骨挑高,眼窝深陷,皱纹丛生,才近五十岁的年纪,便有了七十岁的苍老。
凉歌试图伸手去触碰那久违的亲情温暖,刚一伸手,慕楚克沙哑且显吃力的声音响起,问:“是凉歌吗?”
凉歌的手顿在半空,吃惊之下,泪眼迷离,因为哭音,回答的含糊不清,“是我,我是凉歌……爸……”
用沉默代替已久的亲切称呼交替在泪声里,蔓延着无尽思念与内疚。
慕楚克沉重的眼皮张开,像是打开一道古老的门,历经了经久的沧桑与哀痛,晦暗的眼眸里因为太久没见天日般透露出一抹如晨曦初起的光亮来。
他嘴唇松动,带动皱纹密集的肌理,喉咙里卡了痰,说起话来嘶哑不说还异常艰难,凉歌起身,把他扶起来,用手替他顺背,眼泪无声的流着,心间快乐居多,但看到慕楚克被病魔折磨得形色憔悴,心尖也泛起了疼。
“爸,您别说话,医生说您需要静养。”
见他张嘴要说话,凉歌连忙轻声提醒。
慕楚克晦涩的眼睛里,涌动着微微波澜,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吃力道:“凉歌,原谅爸爸……”
凉歌没想到,他拼尽全力说出的话竟是请求她的原谅。
该说道歉的是她,是她当年执迷不悟,为了寻求自己的自由,狠下心离开他们。
本就心怀歉疚的她,因为慕楚克的这句话,更是泣不成声,她一个劲的摇头,如同小时候,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哭腔说:“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四年来,她不曾尽过孝道,连电话里的问候都没有,若不是莫锦天,她又会将这场亲情拉锯战进行到什么时候?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慕楚克轻声呢喃,双眼飘渺着。
因为考虑到慕楚克的身体,凉歌擦干眼泪,笑着说:“爸,我再也不会离开您了,等您病好了,咱们就回桐乡看看,春天一到,还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桐花呢!”
她不是故作安慰,而是见到慕楚克的那一刹那,她所有的思乡之情涌在心间,那股迫切的喜悦展露在眉头,一点都不像是强颜欢笑。
慕楚克听了很高兴,瘦削的脸庞,艰难的挤出一抹笑,嘶哑着嗓音道:“是啊,楼前全是桐树,那会儿你还嫌弃桐花到处掉花瓣呢……咳咳……”
好不容易才说完整一句话,而后又是一通绵长的咳嗽声,一如当年一样,听起来,足以让凉歌撕心裂肺的疼。
不过这次所不同的是,他的咳嗽声里是融满欢乐的,就连那松弛的面部,也能牵动一些喜悦来。
凉歌笑着点头,开始了漫长的回忆,为了让慕楚克开心,她更是把小时候的调皮事儿温习了一遍,说:“是啊,那时候孙玉梅老是让我打扫院子,我嫌麻烦,不知道在那桐树底下踢了多少脚!”
她很少叫孙玉梅妈妈,即便当着面,她也是如此,若是她和气,她会含糊带过,但不会有半点亲昵的意思,若是她劈头盖脸骂她,她会气急败坏的直呼其名,甚至毫不给面子的杠上一架。
那时候慕楚克常年卧病在床,听见屋子外的争吵声,总会对孙玉梅说,她还是个孩子,多忍让一些。
但没吃都是她败下阵来,倒不是示弱,而是觉得与孙玉梅那种蛮不讲理的人除了争执不休外,是没有半点道理可言,加上她是桐乡出了名的泼妇,特别是在赌博的时候,赢了就皆大欢喜,输了便闹个不休,为了这件事,他们家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惹是生非的孙玉梅总会找各种理由证明自己没错,实在说不过去,只好求助满腹经纶的慕楚克,大多数人是看在慕楚克的面子上,才不与她斤斤计较。
“你妈就那个性子,别跟她一般见识。”
慕楚克并没有责备凉歌对孙玉梅直呼其名,而是轻声安抚她的情绪,这还是头一次。
以往他只会从里屋传来一声作用不大的开解话,即便她受了委屈,他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她再怎么蛮横也是我妈,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提起孙玉梅,凉歌无奈笑笑,随即问道:“她呢?现在还那样吗?”
四年没见,多多少少对她有些思念的,所以话一出口,心里还是有些许波动。
“你走后,她唠叨了一阵子,我不应她,她也不再自讨没趣,话也少了,可那赌瘾倒是一点没减。”
慕楚克目光平静,像是在说一个与自己不相关的人,听不出半点情绪。
凉歌一直奇怪满腹诗书经纶的慕楚克为什么会选择赌瘾一身的孙玉梅,不仅如此,三天两头跟人吵架,邻里关系处理的一点都不好,她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总觉得自己和孙玉梅之间没有母女的那股亲昵感,每次看到她不仅避之不及,内心还充斥着厌恶。
她不知道是因为小时候受多了她的打骂,还是因为她那一身恶习。
“以静制动。”
凉歌笑笑,倒了一杯水,用棉签滋润着慕楚克干裂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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