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肌肤白,显得那双长眉便格外地黑。
鼻梁不算挺,鼻头又带点圆,这样便少了些凌厉之气,而多了几分亲和。
唇不薄不厚,唇角略略上翘,跟张氏一样,自带三分笑意。
许是察觉到杨妡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齐韩脸上浮起可疑的羞色,头压得更低了些。
杨妡见他害羞不由好笑,问道:“表哥觉得怎么样?”
齐韩猛地抬头,瞧见她如春花般妍丽的笑靥,怔了下才答,“看方子没什么不妥当,你用多久了?”
“从七月开始用的,先是制了素馨膏脂,后来用桂花做过,还做过菊花的,不过菊花不好闻,做成了也没用,上个月制了梅花膏脂,还没来得及用。
这瓶里就是一直用的桂花膏。”
齐韩打开瓷瓶闻了闻,又挑一点抹在手背上对着光细细看了看,点头道:“没事儿,不过你年纪尚小,里面滑石与麝香可酌情减一减……你要是不放心,我替你把把脉。”
杨妡痛快地伸出手,将袖口往上提了提。
因出门做客,杨妡今儿穿着鹅黄色亮缎滚着兔毛边的披风,里面是件浅粉色褙子,领口和袖口都绣着细密的绿萼梅,腕间套了只红玛瑙的镯子。
镯子有些大,显得她细白的手腕越发精致小巧,再衬上粉色袖口,嫩绿的梅花,像是一副美不胜收的图画。
齐韩又红了脸,迟疑片刻才将手搭上她的腕,中指定关、食指定寸,可无名指探了好几次也找不到尺脉,顿时神情发窘脸色更红。
杨妡只觉得好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齐韩定定神才找准脉,屏息探了数息,低声道:“表妹心思太重了,肝气稍有郁结,往后要多往好里想往远处看才行。”
门口似有人进来,听到里头人说话,特意放轻了步子。
杨妡并没在意,笑道:“我没想太多,夜里睡得好,白天也过得很高兴,怎么会肝气郁结?”
齐韩扫一眼来人,再度伸手给杨妡试了脉,“从脉相看确实如此,不过不严重,平常多四处走动走动有好处。”
跟之前府医说得毫无二致。
可见齐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杨妡正要开口,只听身后人道:“你一内宅女子不安生在府里待着,到处瞎跑什么?”
杨妡愕然回头,竟然又是魏珞。
刚才不是挥着马鞭风驰电掣地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而且连衣裳都没换,袍摆袖口处处是血渍,走在大街上也不怕吓着人?
齐韩笑着招呼他,“刚才你那块银子有八分重,用不了那么多,我应找回你三百文。”
魏珞没搭理他,看着杨妡问道:“怎么过来的?”
平白无故地打听这个。
杨妡觉得奇怪,仍是如实作了回答:“坐富茂车行的马车。”
魏珞了然,难怪门口没有杨府的车,又没有护院跟着,原来是雇了外头的车,面色依然冷淡如冰,“没事赶紧回去,少在外头闲逛。”
“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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