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的肚兜是婴戏锦鲤,难不成要给他绣个这样的扇套?
可这样的花样,即便绣成,他也没法戴出去啊?
张氏正思量,突觉胸前一凉,却是银条纱的袄子被扯开,宝蓝色底子的肚兜也歪了半边露出细白的肌肤,紧接着又是一热,又是那处红润被他噙在了口中。
窗户半开着,屋里又亮着灯,院子里还有丫鬟等着使唤,只要她们抬眼就能看到炕上的情形。
张氏窘迫得要死,可越是窘迫感觉越是敏锐,竟比往日刺激欢愉得多。
她的反应感染了杨远桥,不多时,杨远桥便弃甲缴械,软了士气。
歇过数息,杨远桥起身胡乱扯过一件衣物擦了擦,也不给张氏穿袄子,赤条条地抱了她往里间去,及至床前,一手撩开帐帘,另一手搂住她滚到床上,欺身上去寻到她的唇又啃又咬。
张氏禁不住挑逗,又由着他的性子闹腾一回,两人才偃旗息鼓。
清洗过,两人头挨着头枕在一处,张氏依在杨远桥臂弯里,瞧着窗外清淡淡的月色柔声道:“中元节那天我在护国寺发了誓愿,要是能再怀上一胎就给观音重塑金身。
我想给老爷再添个儿子,女儿也成,今天明心法师进府里来,还夸妡儿命里富贵,要是生个像妡儿那般懂事乖巧的闺女也极好。
老爷觉得呢?”
杨远桥看着月色下她模糊不清的眉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都好……六部附近有家医馆,坐馆郎中最拿手的就是千金科,等过两日我休沐,带你去诊诊脉。”
张氏温柔地应了声,“好!”
忽地又想起来,问道:“那日妡儿是给谁写的信,写的什么?”
杨远桥想起杨妡那封不着边际的信,轻声笑道:“是方元大师,上次听说方元大师留她参禅我还心有怀疑,这会倒是信了。
信里没别的,就发了通牢骚,难得大师愿意读且捎了口信回来……看来妡儿真是有福缘受佛祖庇护。”
张氏跟着笑了笑,很快地进了梦乡。
听着她绵软悠长的呼吸,杨远桥却是再睡不着,轻轻将手臂自张氏颈间抽出,展开薄毯给她掩了身子,又将她散乱的墨发顺到枕盘。
她睡得沉,丝毫不觉,唯身上甜腻的桂花香混了欢好之后独有的奢靡而变得越加浓郁,教他迷醉。
他并非耽于欢爱之人,成亲这些年,晚饭大都在外院用,夜里也歇在书房,每隔五六日才往内宅来一趟。
这阵子女儿长大了,倒是对他依恋起来,时不时扯着他的衣襟软声问:“爹爹夜里与我们一道用饭吗?”
她声音娇而软,又生得冰雪可爱,秋水般明澈的眼神尽是孺慕之情,教他生不起拒绝的心。
竟然渐渐习惯陪着娇妻爱女用饭,觉得饭菜也比外院的香,也越来越发现张氏的温存与小意。
这样的小意让他变得如同血气方刚的少年那般牵连着家里,就如今日,原本吃了酒是想早早在外院歇了的,可双脚却自有主张似的将他带了回来。
之前跟魏明容便没有这样的感觉。
从小他就知道杨魏两家每代都要结亲,杨远山为了家族求娶钱氏之后,他肯定要娶魏明容。
魏家是行伍出身,体格健壮,性情粗放。
魏明容也不例外,身上没多少肉但生了一副大骨架,性子也开朗,喜或者不喜就摆在脸面上。
杨远桥觉得挺好,他在外头汲汲营营周旋在同僚上司之间,回到家累得不行,实在没有精力再去猜测女人的心思。
两人相敬如宾地过了七八年,孩子也生了两个,竟然又换成了张氏。
张氏性情与魏明容截然不同,处处小心步步谨慎,有什么事情全藏在心里。
杨远山看在眼里却懒得去问。
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扯来扯去兴许还牵扯到魏氏与两个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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