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芜怔然立在他身后,几度将言未语。
她努力回忆他们小时候的交集,试图理清眼前她所不知道的关于池以蓝的一切,可是没有用。
顾平芜困惑地想,妈妈说她小时候总是跟在他屁股后,可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记得。
如果能想起来一星半点,那么或许她能够明白他为何厌憎姓池,刻下的心情又是如何错杂,才会让他的背影仿佛一只受伤的困兽。
我能就这样开口问吗?顾平芜想,但在他们如今的关系里,贸然去揭开他的伤口,又是否太过越界。
踌躇使她最终错过开口的机会,直到他沉默的一场缅怀结束,转身,面色沉冷地朝她一扬下巴——走吧。
归国途中,顾平芜因太过疲惫沉沉睡去。
池以蓝唤人送来毯子,帮她披好,掖了掖边角之后,指节曲起,无意识地刮了刮她羊脂白玉似的颊边。
这是我的未婚妻。
池以蓝在心里告诉自己。
而后,唇边慢慢勾起一抹裹挟冷意的弧度,再倏然消散。
回国隔天晚上,顾家彻夜灯火通明。
医院的车把顾平芜接走的同时,池以蓝在板场接到姑妈的电话。
姑妈的语气极力隐忍,却也几乎带了哽咽。
“小六,你都带阿芜去干嘛了?!
你……”
电话似乎被另一人夺走,很快换了一个声音,是池晟东勃然大怒的质问。
“顾家丫头住院了!
立刻从你的破板场滚回来给我解释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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