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煮出来的鸭蛋,不仅蛋白滑嫩,而且蛋黄还会再出一次油。
村里有很多的人家,每到春天腌鸭蛋,都来取了爷爷的真经,如法炮制。
但他们腌出的鸭蛋,吃起来总比爷爷腌的要差着点儿滋味。
多年以后,当方子圆游刃有余地操着锅铲,在厨房里煎炒烹炸的一个瞬间,她忽然明白了,爷爷腌的咸鸭蛋之所以特别好吃,还有第三点,他在腌和煮的过程中还投入了爱和等待。
夕阳的余晖分外明媚且柔和,供销社家属院的上空又飘起了香浓的烟火气,家家户户快乐着同一个快乐:将辞陋室换新居。
方家的晚饭摆上餐桌,西红柿炒鸡蛋、韭菜炒豆腐干、辣椒炒豆角、蒜泥拌茄子……浅浅地盛开在盘碗中,色彩和美味交互,令人心情更加愉悦。
“哇!
这剥开的咸鸭蛋是不是很像一眼刚被开采成功的油井?看!
蛋黄里的油香香滑滑地冒出来了,冒个不停,如丝绸般飘逸,飘出层叠的……”
赞美声戛然而止,方子玉快速举起咸鸭蛋,悬在张圆的嘴巴上方,那黄而透亮的液体从橘红色起沙的蛋黄中急不可待地流出来,越过滑嫩的蛋白,流经浅绿色的蛋壳,喜滋滋地落入由白衣将士们把门的粉红色陷阱之中。
“死丫头!
不好好吃饭,又一惊一乍的发什么癔症,吓了我一跳。”
方母入住新房的幻想冷不丁被打断了,她不由地蹙眉嗔怪。
方子玉依然故我,方母看着她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更来气了,手中的筷子猛地敲在她的头上。
“妈啊!
我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每次下手都这么重。”
“瞧瞧你那副傻样儿!
是遗传了谁的?这一桌子的好饭菜,怎么就堵不住你的嘴呢?”
方子玉的美好心情被方母的筷子敲裂,又被她的话补了一刀,不做声了。
方父也沉浸在对入住新房子的憧憬中,他不满地看了方母一眼,继续低下头,喝着碗里的稀饭。
方子圆默默地想,方子玉没能读高中,上大学,真是可惜了!
她要是读了中文系,一定会成为当代一名年轻而优秀的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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