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湘用指腹轻轻转着鲜艳玫瑰的青梗,忽然道,“你们是不是还忘了一个人”
“terisg”
那边传来女孩子听起来很愉快的声音,她拢起一大片鹅毛扬到上空再着它们缓缓落下,有的落在她额头上,有的落在肩膀。
片刻后,肖然一针见血地道,“问题是,我不认为这种人还能活到明年。”
满足了屋内雪的心愿之后,白茜羽很快就没有继续蹦跶的精神头了。
她只觉得头昏脑涨,很想找个地方休息,但她一会儿流窜到厨房,一会儿钻进柜子,别人要管她她还拒不配合,不仅身手极其灵敏,还不忘布下恶作剧的陷阱,同时用假动作迷惑追兵,整个别墅都被她闹得鸡飞狗跳。
直到不知是谁将她忽然拦腰抱起,天旋地转了一阵,似乎是到了柔软而踏实的床上,她才终于觉得感到踏实起来,抱着一只平底锅安详睡去。
至此,距离白茜羽喝醉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
顾时铭给酒醉后人事不知的女孩掖了被角,这才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消停了。”
傅少泽将钱包朝下倒了倒,确认里面已经没有一分钱之后,感慨说道,“这是我喝过最贵的一顿酒了。”
一旁,谢南湘整理着自己被扯开的衬衫领口,然后表情微妙地从里面扯出一张大洋来,不知想到了什么
,笑了一会儿,然后随手递给肖然,“给你付房租吧,顺便把我欠你的五块钱还了。”
肖然面无表情地从头发上揪下一片鹅毛,“你留着给自己买棺材吧。”
殷小芝端着解酒茶和水壶进来,见白茜羽还睡着,温柔却又不容拒绝地道,“时候不早了,你们男生就不要在女孩子的房间里挤着了,这里有我在。”
此言一出,几个男人顿时没了话说,便只好乖乖离开,傅少泽几乎是一步一回头,表情似乎十
分复杂,顾时铭还贴心地提醒殷小芝离开前记得帮忙锁门,也不知道是担心白茜羽还是担心他们自己。
这个欢声笑语而又焦头烂额的派对之夜,似乎终于过去了。
仲春的夜晚下了一场小雨,嫩黄的月光是柔和的,窗外的白玉兰花枝在窗帘上刻下宁静的剪影,如同一面秀丽雅致的织物,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屋檐下,声音若有似无。
殷小芝坐在床旁的椅子上,将日记本铺在腿上,记录着今天发生的点点滴滴。
在她来今天是一个很值得纪念的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少女似乎有要醒来的趋势,嘴唇微微翕动,殷小芝连忙关心地凑过去,“你要找什么”
白茜羽闭着眼,一手在床头与枕头下四处摸索,摸了半天找不着,动作逐渐焦急烦躁起来,直到她好像终于意识床头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时候,她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茫然道“我手机呢谁见我手机了”
“什么鸡”
殷小芝有些疑惑,不过白茜羽喝醉之后的胡言乱语也不止这一句。
白茜羽捂着脑袋,有些失去焦距的目光好半天才对焦在殷小芝的旗袍上,一时记忆回归,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殷小姐你怎么在这”
“你喝多了,我留下来照顾你女孩子方便一点。”
殷小芝温婉地说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先喝一点水,慢慢的喝。”
白茜羽接过她递来的杯子,慢慢喝了一口,“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叫我小芝就可以了。
你和学长当时救了我,我都还没有好好道谢呢。”
殷小芝大方一笑,衬着那双中式审美的杏核眼,显得十分清丽。
这段日子,殷小芝与白茜羽的相处都只是客套的程度而已,此时她的这番表态显然与往日不同,似乎更多了想要释放善意的积极信号,考虑到两人之间的渊源和曾经剑拔弩张甚至升级到肢体上的冲突,若是换了其他人,面对这样的态度恐怕心中不免要嘀咕一阵。
但白茜羽并不在意殷小芝究竟是怎么想的,也不认为殷小芝的示好很奇怪。
试问哪位名媛身边没有几个拍好照传完照片就不再联系的塑料姐妹花呢
她上辈子就习惯了总有不熟的女生忽然和她聊起别人的八卦,也经常有只是第一次见的女孩子却要和她合照并配文是闺蜜聚会,背地里说坏话转眼见面又说要和她当一辈子的朋友这种事,自然也是屡见不鲜,这样的经历让她从小就知道友谊其实是很难以
预测的。
于是,白茜羽此时只是露出一个符合社会期待的微笑,说道,“应该的,不用客气,你以后也不要叫我虞小姐了,叫我名字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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