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贫女,怎配拥有这般相貌?
更糟糕的是,那个可怜她和阿弟,一直接济他们的清贫老人,秋收后淋了场雨,病逝了。
从那天起,不计手段地活下去成了她的人生准绳,阿弟是她在世上惟一拥有的温暖。
而现在,她竟把他弄丢了。
“小莲,喝点水吧。”
吴用递给李莲一个水袋。
他凶恶的脸,因为关心李莲显露出不相称的苦闷与柔情。
李莲摇了摇头,只盯着那望不到头的天际说:“没找到阿弟前,我不想喝。”
吴用的手依旧举了片刻,最终脱力般垂下。
他咬了咬牙,隐去脸上的心疼,扭身大喊道:“继续给我找!
谁先找到老子赏他十万晶!”
“那个女人呢?”
李莲语气幽幽,突然问道。
吴用回身看了看李莲的脸色,对身后的汉子打了个手势。
很快,那个汉子推着一个步履蹒跚、身形佝偻的女人过来。
女人身上的衣袍有很多破损,一道一道,露出里面血红的鞭痕。
李莲看着构穗走到骆驼下。
此时,她娇俏的脸蛋终于有了表情——一种恨之入骨的狰狞疯狂。
“都怪你这个贱女人!
我让你勾引我阿弟,我让你勾引我阿弟!”
她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尖声厉叫,一鞭子一鞭子往下抽,每次直挥得胳膊发疼手指发麻。
构穗不躲不哼,只在鞭子抽到身上时微微瑟缩。
被长发遮住的小脸,脸色苍白嘴唇发乌,额头汗珠细密,表情则木讷呆滞。
不远处,假意寻找李桂实则在岩山上偷闲喝水的问槐看着这幕,手指细细摩挲着水袋粗糙的皮革面。
他眸光清明冷淡,好似那里发生的事情与他毫无干系。
尽管李桂是他亲手掰断脖子杀的,而那两个女人又都算和他有过不可言说的情事。
很快,他就把注意从那里移开。
就着地势,他举目四望。
周围,夜色已经比暮色浓郁,不消片刻,淡蓝与深蓝交杂的夜幕完全降临,幕布上几处星光点缀,原先太阳落下的地方升起一轮半透明的白色月牙,随着高度攀升渐渐凝实,颜色也越来越黄。
旅团的人用法术点上火把,骑在骆驼上高举着。
从岩山上看去像数点蹦出火堆带着火星的柴屑,随着荒漠无休无止的风,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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