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肤红唇,乌发如云堆在枕上,神情无知无辜,一见令人心尖都塌了下去。
从未听说过京中有这般绝色倾城的女子,不知道熙王藏了多久,一点风声也没有走漏。
他定了定神,取了最细的四支针,低声说道:“得罪了。”
针尖刺入皮肤,他捏着针转了几圈,不过片刻,昏迷的人有了动静。
金太医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下意识想为她把脉,确定她目前状况。
他的手刚伸出去,就听熙王冷冷道:“滚。”
作者有话要说: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上来是在对他说话,他不敢再留,急匆匆收拾了东西退下了。
门关上之前,他看见屏风上熙王的身影,他抱起了床上躺着的人,紧紧搂着。
因惊惧而昏迷的人最好安神静养,别去打扰,熙王这样……金太医心中叹息,走下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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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梦(二)
月河没能熬过这个晚上,主屋那边传膳时,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伤得太重,后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脸上从左眼到鼻梁炸开了一道,整张脸都变形了,大夫见了都不敢直视。
药从嘴角溢出来,她耳边是侍女轻声回报张管事夫人醒了的声音,她睁开完好的右眼,看了一眼给她喂药的翠微,缓缓吐出一口气。
翠微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她怔怔后退了几步。
张管事走过来,叹了一口气:“给她换件衣服吧。”
秋风又起,廊下灯笼摇摇晃晃,周君泽的脸隐在阴处明明灭灭,眉心皱着,看过来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将人血肉都能勾下来一块。
张管事心中一紧,加快了脚步。
“殿下。”
“府中可有侍女不会说话的。”
张管事一愣:“这……没有,殿下若是需要,明日奴才就能找来。”
看周君泽还在考虑,他大着胆子说:“奴才多嘴一句,若是夫人贴身伺候的说不了话,恐怕无法将夫人照顾好,有时候夫人身体不适,要别人哄着才能说来的……”
本来关在前院不接触其他人已经很过分了,身边人要是还不会说话,不出一个月侧妃也得变成哑巴,他听说过这种事情。
那个时候的熙王府就真正成了地狱了。
周君泽放弃了心血来潮的想法,说:“她身边该用什么人,我交给你了,要是再出这种事,我不说你也知道的。”
张管事不敢看他目光,低着头说:“奴才明白,那夫人身边还有另一个叫翠微的……”
“换了,包括前院其他侍女,都换了,不许再有人提起今日之事。”
“是。”
房间内出来一个侍女,她低声说道:“夫人哭累睡着了。”
“饭吃了吗?”
侍女跪下:“奴婢无能,只让夫人喝了两口汤。”
周君泽没有多问,走了进去。
香炉里燃着安神香,淡淡香味萦绕在房间里。
薛嘉萝蜷缩成一团睡着了,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缕一缕的,鼻尖通红,手握成拳放在枕头边。
周君泽用了些力气才掰开她的手指,他用沾湿的帕子轻轻给她擦着手掌,嘴巴和额头。
薛嘉萝的睫毛动了动,眼角残留的泪珠溢出,手指头又蜷起来,睡梦中很是不安的样子。
周君泽等了一会,还好她没有醒来,他松了口气,起身放下帕子。
他脱了自己的外衣,上了床隔着被子从背后抱住薛嘉萝,手掌包住她的拳头,在她头发上轻轻吻着:“明天醒后可别哭了。”
他静静出神,过了一会又自言自语:“这次不知道又得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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