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每一刻都生活在惊慌和恐惧中,每天睡觉时都会紧紧盯着门,生怕他突然闯进来。
天长日久,她想要逃离的心愈加坚定,她在等待一个机会,逃离这可怕的囚牢,逃离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
所有兰族人也可以彻底清醒,一个连自由都没有的女人和一朵血红色的莲花挽救不了苗疆的衰亡,更阻止不了泱国将军卷土重来的铁蹄。
她等到了十八岁,她几乎以为不会再有机会了,她这一生都要像行尸走肉一样活在兰沣的阴影之下,却不想她终于等来了一个身手非凡,又有着坚定意志的男人。
那日,正逢祭祀日,整个兰族都去祭坛膜拜九黎神,宇文孤羽凭借过人的轻功偷偷潜入圣域。
当他遥遥看见祭坛上一身红衣的女子以鲜血供奉九黎神,他便猜到她就是兰族的圣女,是可以接近火莲的两个人之一。
待到冷月清霜,他闯入兰溪的房间,他手中舞动的剑即将穿透兰溪的咽喉。
兰溪只惊骇地望着他陌生的脸,柔弱得仿佛不堪一击,他猛然警觉眼前的女子不会武功,急忙顿住剑锋,坦言道:“我无意伤你,你把火莲交给我,我便放过你。”
兰溪惊慌失措般点头。
宇文孤羽稍一失神,一只毒蝎自他背后咬住了他的颈项。
他幡然醒悟,这里是苗疆,遍地毒物的世界,越是看上去美好的越是剧毒,然而他醒悟得太迟了。
其实,他原本可以在毒发前杀了兰溪,但他没有,他只朝她笑了笑,那笑容像清明的蒙蒙烟雨,能洗走圣域厚重的暮霭,也让兰溪久久未能回神。
本来按照规矩,宇文孤羽该被万蛊钻心,死无全尸。
兰沣正欲下令,兰溪突然跪在他面前:“族长,他对我有不杀之恩,我不想欠他的恩情。”
兰沣伸手扶起她,为她拂去双膝跪地时裙摆上沾染的灰尘:“你是圣女,是唯一不需要跪我的人。”
“你能放过他吗?”
他默默地看她一眼,对身后的手下挥挥手:“将他送出圣域,告诉他,下次再敢私闯圣域,我必让他万蛊钻心。”
谁也没想到,第二天宇文孤羽的蝎毒还没完全解,他又来拿火莲,这次兰沣早有防备,用机关将他擒住,直接将他丢入兰族至毒的蛊坛中,让坛中的蛊虫一寸寸啃噬他的身体。
在蚀骨的疼痛中,宇文孤羽自始至终没有求饶,他依旧笑着,仿佛在等待着一个令人向往的结局。
兰溪不禁动容:“你不怕死吗?”
他咬牙忍着疼痛,从齿缝中勉强逼出几个字:“我救不了她,能陪着她死也好!”
“她?你取火莲是为了救什么人吗?”
宇文孤羽的声音已经模糊不清,可她还是听到了:“我爱的女子身中奇毒,非火莲不能解毒。”
兰溪看着他被疼痛折磨得扭曲的脸,看他始终坚定不移的眼神,就在那一刻,她相信——她终于等到了想等的人。
所以,她又一次跪在兰沣面前:“族长,我求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这一次兰沣没有扶起她:“给我一个不杀他的理由。”
“他想偷的不是我们的圣物,而是救人的解药。”
分明是强词夺理的理由,兰沣却下令,将剩下一口气的宇文孤羽丢在了圣域外,任他生死由命。
之后,兰沣送她回到房间。
空寂无人的房间内,他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她不安地后退,退到了窗边。
而他什么都没做,只用一种复杂得让她无法看透的眼神望着她:“为什么要救他?”
她别过脸,拒绝回答。
“你喜欢上他了?”
“……”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的唇已经被他封住,强势迫人的男人气息让她无法成言。
她无力反抗,也无法反抗,一动不动地任由他为所欲为。
“别忘了你的身份!”
这是兰沣结束长吻后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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