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的天依然黑得很快,昏黑天幕统治下,万物浅薄而清晰的影投在地面灰蒙蒙,如一片并不分明的池,略一动就吹起大片涟漪,那灰暗就顺势延伸进她心里。
与她狭窄却温馨的出租房不同,眼前的三层欧式别墅装潢虽精美,设施齐全,还配备了小型花园与水池,却多少有些缺失人气,从外看几乎找不到居住痕迹。
进门却是别有洞天,水晶吊顶灯与菱形格纹大理石地砖闪闪亮,纤尘不染,全体家具采用北欧风配色,旋转楼梯一直通向顶楼。
“是不是很漂亮?”
说这话的时候秦麓湖没有笑,也算不上太高兴,语气淡淡,全然不像在与她分享某物。
与提及“游戏”
时的热络判若两人。
接过她递来的玻璃杯,纪兰因喝了口水,随后在餐桌上落座,“嗯。
只有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行李已在二楼客房妥善安置,她出来得匆忙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在足有半个房大的衣柜面前显得很是可怜。
等到要在新室友面前表现时,她才想起来自己从前“厨房杀手”
的外号,只能尴尬坐在原地看秦麓湖忙碌。
说是忙碌其实不太恰当,秦麓湖能做的仅有将家政阿姨准备的晚餐摆好上桌。
“至少现在是,不然我也不会这么随便就带你回来。
可能会有人半夜来借宿,如果她有空……我是想请她来带你的。
还是先不要告诉她们最好,我想暂时保密你的存在。”
秦麓湖从保温柜里取出几只便当盒,烦恼了一会儿,将饭一分为二盛入不同碗里,大的那份兜兜转转挪到她面前,“阿姨只准备了我的晚饭,将就吃一下,就算不合你胃口我也没办法。
明天我会去打电话叫她多准备的。”
这大概是她近几年来吃过最丰盛的一餐了。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米粒颗颗饱满,粒粒分明。
纪兰因只好轻声道:“谢谢……让你费心了。”
诚如周辄之所说,非亲非故,她没有必要一帮再帮,做到这种程度,愿意为自己提供线索就已算仁至义尽。
秦麓湖对她的好意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是别有所图还好,但若仅仅出于善意,反倒叫她适应无能。
“……也算不上费心,和我比,老周都算是好人了。”
只吃了两三口就听下筷子,秦麓湖开口道,“我有叫他偷偷把你的体检报告和影像拿给我看,从外表看确实什么问题都没有。
但那天我确实看见有只手从你胸口伸进去拿走了心脏,其他的内脏也应该是在那时失窃的。”
“除了五脏以外,大概还有胃和胆。
你应该能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浑身都在痛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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