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对,没有错,那就是我们共同的校服。
萧先生,其实我的腿有点粗,不知你有没有发现,我自己已经发现了,尤其是穿短裙和同班的姑娘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所以我得改改。
裁缝说我的裙子得剪短三寸才合身,萧先生,你的制服改过吗?嗯,我怀疑你腰围肯定不太适合,因为你腿太长,腰也细,你得将裤脚再放下三寸,对吗?
这张照片我是用手机先拍下来,然后拿去冲洗出来的,所以有点模糊。
不过萧先生,能在乌克兰这个冰天雪地的地方认识你,我很高兴。
你是好人。
——时间2006年1月5日。”
后头还有很多照片,有些萧九龄的面目已经虚化,甚至只剩羽光片影,陆鸱吻都在后头记录了时间、地点,因何与他相遇。
最后一张照片,萧九龄站在学校旁边的铁桥上,那是一架很有些年头的铁桥,下头通车,上头行人。
根据上头的锈斑,这桥追溯到二战时期也是成立的。
陆鸱吻写:“我又撞见他了。
他在桥上抽烟,我一眼就认出了他,我也认得他的那件衣裳,黑色的华伦天奴。”
照片中的男人在桥上抽烟,萧九龄也很记得那日,他有个学姐博士毕业,招呼大家去中国餐馆吃饭,并要求大家全部穿正装出席。
所谓正装,就是学校严格要求的那一套行头,衬衣领带、西裤皮鞋,那天冷得很,萧九龄穿了学校的衬衫和外套之后,他还在外头套了一件大衣,黑色的羊绒大衣。
萧九龄继续看,她说:“我的心跳得很快,血流似乎倒着涌入脑部,我能感受我的脉搏,那是激动的感觉。
我看了一眼学校外头的室外温度计,我的天,零下二十七度。
这真是个奇冷的天气,可我很激动,我也有点紧张,我在桥下迟迟不敢动,因为他站着的地方,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
是的,我住的地方就要过了这个马路,而我过马路的话,就非要踏过这条桥。”
女孩子说:“我很难下决心,我这么紧张,我的心情这么激动,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是不是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
因为在我过去二十年的人生经验里,还没有爱上一个人的体会。
但听说爱情是一件无师自通的事情,我遇见了爱情,我怎么会不自知?
好吧,如果我们遇见是命中注定的缘分,那么我就要踏上去了。”
萧九龄捏着照片,暗自发笑,他记得那天并没有遇见那个女孩子,一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一个江湖气甚重,但非常爱脸红的女孩子。
这张照片只写到这里,后头没有结局。
萧九龄将所有照片掏出来,来回翻找,怎么都找不见结局。
男人捏着信封,有些失落,他准备从口袋里摸一支烟出来,却见墙壁之下,还飘着一张卡片。
卡片太轻,从一沓照片中漏了出来,落在光滑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萧九龄捡起来,上头依旧没有写结局。
唯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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