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冷笑,甚是凉苦。
“若不是宁王让我劝皇后给太子书信劝慰,他何来的机会陷害我陈氏一族。”
“宁王劝你?”
余竞瑶诧异。
“对,当初太子被贬回封地,宁王寻上门来,说是太子郁郁寡欢,心存绝念,让皇后去信安抚一番。
我听信了他的话,告之皇后,便暗中替她与太子书信。
怎知这都是宁王的计,他就是想要我陈氏一族万劫不复!”
话越说越愤,刀尖抵紧了余竞瑶的腰,她不由得身子一直,僵得一动不敢动,手托紧了小腹。
“是太子和皇后图谋不轨,怎能怨宁王呢。”
“何来的图谋不轨?”
他激动得嗓音都变了调,刀用力一顶,余竞瑶感觉后腰上衣服被刺破了,尖锐的刀剑抵到了皮肤,有点疼,应该是流血了。
“信是我传的,我会不知道写了什么?无非都是劝慰的话,哪里来的图谋,哪里来的废立!
不是他栽赃陷害又是什么!”
余竞瑶想动又不敢动。
按理来说,二人已经僵持有一阵了,可住持大师一直没有出现,她隐隐觉得,门外应该已经猜到了禅房中存在危险,之所以没动静,应该是怕国舅一时冲动,伤了自己。
所以她现在能做的,便是尽量拖延时间。
“也许是个误会……”
余竞瑶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了。
“还想替他开脱。
我儿随太子流放而亡,我夫人投井自尽,家破人亡,家破人亡啊!”
他全然没了理智,仰天长笑起来,刀不自觉地离开了余竞瑶。
她趁这空档悄悄挪了挪,却被他察觉,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扯,将她按在了地上,举刀相向。
“他让我一无所有,我也让他失去一切!”
说着便对着她的心口,刺了下来。
余竞瑶再没法镇定了,冷汗顿生,惊叫着闭上了双目。
可等了半晌,什么感觉都没有,她缓缓睁开眼,见到的却是一张惊慌失措的脸。
国舅瞪大的双眸,满是惶惶,目光游离,脸色苍白得可怕,惊惧不减刀下之人。
他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额角的汗沿着青筋流下,已经点到了衣襟的刀抖了起来。
他还是怯懦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他有花天酒地的能耐,却没有杀人害命的勇气,他下不去手。
二人对视,国舅见不得她眼中闪着的泪,这是一条人命啊……他刀尖悬在那僵了住,犹豫着。
就在此刻,呼的一声,窗口又是一个黑衣闪入,目标准确,直直地撞向了国舅,国舅猝不及防,匕首落地,被撞离了余竞瑶。
而那人双手撑地,单膝而跪,余竞瑶看清了,是林校尉。
林川顾不得护余竞瑶,直奔国舅而去。
霁颜刚要去搀扶王妃,“嘭”
的一声,门被踹开了,沈彦钦一步踏了进来。
“竞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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