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多了。”
沈嘉念怕现在睡过去,晚上睡不着,便打起精神陪他聊天,“你知道吗?生日那天,我闭眼许愿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从前,你在蔷薇庄园帮我过生日。”
傅寄忱一愣,思考她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
他们是去年才搬来蔷薇庄园的,上一次在这里过生日,是他们最初认识的那一年,那是他帮她过的第一个生日。
“你……你想起来了?”
傅寄忱垂眸看她的脸,声音有些抖。
沈嘉念轻轻摇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有一些片段跑进我的脑海里,比从前清晰完整许多,也许再过不久,我就能全部想起来了。”
她始终没有恢复记忆,就像她说的,有些画面会在偶然间跳进她脑中,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像是梦,又像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封存在她的记忆深处,只能窥见一角,窥不到全貌。
沈嘉念拉了拉他的手:“你能不能再给我讲讲,我们相识的场景。”
傅寄忱弯唇,笑容里掺着一丝无奈,说:“你不是都听过很多遍了。”
“我还想听。”
沈嘉念说。
傅寄忱于是不厌其烦地讲给她听,嗓音温柔低缓:“那是深秋时节,宜城下起了雨,我被陆彦之叫去云水酒店参加商业酒会,你那晚穿着礼服裙出席秦家老太太的寿宴,我们在电梯里碰见,你背着琴盒,撞到了我……”
听到这里,沈嘉念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第一次见我,什么感觉?”
傅寄忱想了一会儿,戏谑道:“那时候就觉得,这姑娘挺傲啊,撞到人了道个歉都那么冷冰冰的,活像我欠她八千万。”
沈嘉念笑了声,嗓子有点痒,低低咳嗽:“说正经的。”
傅寄忱换上正经语气,沉吟了下:“那时见你,就觉得你像雨水打落的栀子花,虽败,孤绝犹在。”
芳香浸了清凉雨水,愈发惑人。
沈嘉念微微偏头,想看他的表情,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看不见他的眼:“这么说,你对我是一见钟情?”
傅寄忱笑笑:“你说是就是了。”
沈嘉念提要求:“你接着讲。”
傅寄忱接上刚刚的话,讲他们后续的故事:“我那车时常送检,平时压根没什么问题,也是巧了,遇上你的那一晚,偏偏在路上出了毛病,不得不临停在路边。
我准备换到陆彦之的车上,打着伞下车,你一身狼狈,从绿化带里滚出来,拽住了我的裤腿,求我救你……”
他的声音太好听,低沉温厚,催人入眠,沈嘉念本来想好了不要睡觉,却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傅寄忱在讲述往事的过程中,也跟着陷入了回忆,声音变得有些飘渺。
过了好久,没听见沈嘉念的声音,他低头一看,她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听不到呼吸声。
他的心陡然一颤,握住她的肩膀摇晃,嗓音里有着慌乱和害怕:“嘉念,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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