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豌站起身来,站定在书桌旁,眼中顿时混沌起来:
“如今的我怕是画不出那所谓的天下第一图,但是我既然答应了子辰兄要考入画院,就不能辜负这君子之约。”
这人笑的明媚,有着异于常人的心志坚毅目光。
洛文祺看着他,不得不承认,如此面容语气确实就是五年前那个韩妙染。
正感慨时候,这人却是突然缩过身子,凑近:
“呐,小洛洛。
你告诉我,当年你们三人是如何学画考入画院的,我也来一遭?”
洛文祺看着他,此前曾得知。
当年本是凌书墨开始学画,韩妙染的父亲是要求他去考科举的。
但是由于凌书墨某次交不出画被师父责罚,韩妙染便帮他绘了。
没想到,韩妙染竟然天分奇高,想法诡谲,一稿便通过了。
此后便陪着凌书墨一起学画,甚至要一起考画院。
他们曾一起画尽了好多缸的水池,从早作画,直到深夜。
然后,洛文祺领他到桌前,拿起毛笔:
“画尽八缸水,墨染清池涧。”
白豌如今认识的字已经许多了,看到这词还是微微震撼了一下。
这墨染尽八缸子水,得多费力啊!
还有,谁去挑水?
咳……
好半天,他才镇定自若的点点头,抱拳微笑道:
“说的好!
我这就去画尽八缸水,以后水就让陈二去挑!”
刚跑出去没多远的陈俞,狠狠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头,这货便在这字的旁边的一幅画卷上画了一只小鸡仔,憨傻可爱,圆圆滚滚。
洛文祺诧异的看着他,勉励自己便罢了,何以在字的旁边弄一只毛茸茸鸡仔。
白豌正色道:“小洛洛,这叫《小鸡啄米图》,我练习画上一天就在它嘴巴下面加一点,等到米粒铺满整张画作,它就能吃饱了啊!”
“额……高见!”
洛文祺拱手,他这下是百分之一千的肯定,这人是韩妙染那货没跑了……
面前这人,很久以前就好像画过一幅《蜂虎》图。
说是为了坚持每天练习,就每一天给那虎子添一根毛儿,直到那只虎长满毛为之。
要是人偷懒,那虎子最后就是个光屁股的秃肉,挂在画院墙上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可是结局画出来了,也一样是一只怂怪的怪猫,完全不像一只老虎。
恶趣味简直一摸一样。
当年整个画院,除了凌书墨,可没人支持这货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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