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了?”
屋外的嘈杂没能扰乱唐近,倒是浔阳的叹息声惊醒了他。
浔阳没有回头,自己这副憔悴模样哪里能见人:“无恙,你继续休息吧。”
浔阳自寻了梳子理顺乌丝,想为自己盘个发髻。
左手绾了青丝,右手却无力插上发簪。
左手一松,秀发如瀑泻下。
浔阳锲而不舍,又再盘卷起青丝。
正偏着脑袋想再用左手插上簪子,唐近走来,拿起银簪为她别入发间。
“有劳。”
看着镜里的自己总算不是披头散发的疯妇模样,浔阳嘴角勾起一缕满意的微笑。
可惜驿馆向来是招待官吏的,没有准备女眷所用的脂粉,她这几日只能继续素面朝天了。
唐近看着镜中的浔阳,她艳妆时像东方的初阳,光耀温暖。
而如今则像藏于湖中的月亮,静谧美好。
“郡主可要出去走走?”
这隅客房局促阴寒,草木待久了也会凋零枯萎,更何况是浔阳。
浔阳何尝不想见见屋外温煦的日光,可是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多一人见到她就多一分后患。
见浔阳神色黯然,唐近暗责自己说错了话。
浔阳的目光移向了窗外,早闻乌兰风光旎旖、民风热情,她机缘巧合来了,却也只能作个井中之蛙,观这四四方方的一片苍穹。
屋外,行者交头接耳,谈而色变。
嘈杂之中有一句话被重复了无数次——“穆则王子是引刚王子所杀”
。
不只是驿馆,整个古老的乌兰国都在盛传引刚杀害了穆则嫁祸诺格之事。
然而谁也说不出什么实证,只单凭着引刚最后得益而作出了揣测。
事情越传越似样,甚至连杀人嫁祸的手段都有了好几个说法,言之凿凿,自然也惊动了乌兰宗室。
在乌兰,宗室长老们虽无权过问朝政,但对王族内部有监察之责,甚至能决定王位的继承人选。
如今国王昏迷,宗室的地位更显重要。
谣言甫一传来,宗室长老便聚在一堂商议此事。
十二个长老的年纪加起来比乌兰国的岁数还老,有人信诺格,有人信引刚。
争执了半日也没个结果,不知后来谁提了一句当众验尸,引得众人拍手称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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