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视一番,死气沉沉地不似宴请客人般的热闹与喜庆,景末拉了拉我空荡荡的衣袖,还未回神,嘴里就被塞进了一粒东西,顿时,我感到一股清新的气息从喉咙蔓延开来,整个人都变得神清气爽起来。
“贵客已临寒舍,示请陵泽君是否开席?”
那女子在雕塑前毕恭毕敬俯而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我们几人不约而同仰头朝着雕塑望了过去。
“不会吧,这尊雕塑就是大名鼎鼎的河漯泗神·陵泽君……”
我盯着这尊沉默不语的雕像,心中不禁嘀咕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就这样彼此僵持了一会儿,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那女子又上前几步,重复了几遍,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我稍微放松警惕时,突然,室内骤然亮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由得让我惊呼出声,却换来那女子冷漠一瞥,那眼神如同冬日冷冽的风霜,一阵寒意从心底涌起。
此时室内亮如白昼,刺眼的白光从头顶的窟窿处倾泻而下,瞬间照亮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在这突如其来的光明中,房间内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清晰,硕大的头颅挂满整个石壁,汩汩液体正顺着断裂的脖颈滴落下来,在远处的角落里堆满了姿态怪异的物体,细辨认下,竟是一具具无头尸体,它们通体洁白无暇,可无丁点遮蔽之物,那傲人的身姿,虽妖媚动人,但却让人感到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张布满灰尘,沧桑陈旧的桌子静伫着,显得寂寥凄凉,沟壑纵横,残破不堪的桌面上除了一只碗口大且又粗劣灰暗的石鼎外,并无他物。
石鼎中不断溢出五彩斑斓的光芒,伴随着袅袅热气,越的诡异。
在惊厥中无意间瞥见石壁上的头颅,竟是如此眼熟,沉吟片刻,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顿时让我瞪大双目——这不正是一日千里·乘黄狸驹么,“她……她,她怎会……”
心中涌起的刺痛瞬间蔓延全身,双腿一软,踉跄了几步,最终被景末紧紧抓住,才没有倒下。
泪眼婆娑中,我仿佛看到一个小姑娘正立于眼前。
她瘦小而娇嫩,皮肤白皙如玉,精致的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头顶上那对高耸的猫耳,正调皮地朝我一动一动扑闪着。
待我泪尽眼明时,她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石壁上那数不尽的头颅向我无声地哀诉着。
“乘黄狸驹!”
我低喃着,却强忍着不敢让声音滑出唇齿,就在这时,一道灵光如白昼般在我的脑海中闪过。
“为何有如此之多的乘黄狸驹呢?”
望着石壁上那些一模一样的头颅,我不禁疑惑起来。
未待我细琢,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定下神来,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惊讶地现那尊雕塑竟然开口说话了。
虽然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但那突如其来的声音还是让我胆战心惊。
初次见到这尊雕塑时,心中确实产生过一丝质疑——它会不会是河漯泗神·陵泽君。
而此刻,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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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爩!
贵客已等候多时,为何还不开宴?”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但却不失威严。
话音刚落,那如山般的雕塑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化,最终化为一位伟岸英气的男子。
只见他颔垂目,静静倚窗而坐。
身着一袭贴身柔韧、泛着幽幽光泽的长袍,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既有山川湖海的壮丽景象,也有飞禽走兽灵动的姿态。
靛蓝阴沉的脸上戴着一个藏银面具,透着森森鬼气,即便面具遮掩了他的部分面容,也无法完全掩盖他那坚毅而俊朗的五官。
一头如锦缎般光滑的秀,宛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头顶上高高挽起一个精致的髻,两侧垂下简约而充满金属质感的流苏,一枚造型独特的冠插入其中,整个头饰与面具完美相衔,融为一体。
他身高足有一丈,魁梧伟岸的身躯如行尸般僵硬挺拔,面具下那紧闭的双目仿佛陷入深深的冥思中,他周身无尽的沉寂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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