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禾知晓真情假意,也没推,把自己和了羊奶的馒头给她分了块。
然后掰开毛杏的馍馍,馍馍太憨实,她懒得上嘴咬,全都靠掰。
结果溅出点油星子,姜青禾问她,“做的啥馅?”
“脂油包,”
毛杏也是个馋的,她说:“正经啥大肉买不起,俺就捡别人不要的那点羊油拿过来,熬成羊油不还有点渣。
油渣剁了和馍馍渣混在一起,可不是油汪得很。”
确实,这馍馍很油润,沾着黄的馍馍,姜青禾嚼了口,还挺暄乎,羊油也不算膻。
毛杏她觉得姜青禾不像一些婆姨口中说的傲,她打开话匣子开始闲扯,“还有油瓤馍馍,你搅面放点清油,蒸出来喷香。”
“芽面馅子你晓得不,那些出芽的冬麦拿去磨面,做芽面馍馍还有点甜味哩。”
姜青禾又捡了根四仰八叉的枯木回来,她拖着那截木头连连点头。
论起过日子,她属实比不上湾里的女人,那种芽面口感不好,又粘牙又泛甜,可她们就是能找到适合的方法,做芽面馍馍,又现炒干做炒面,配凉水喝滋味更好,有些人就把麦子闷到芽。
两人也有话聊,一路走到桦树林里,里头有一座茅檐草舍,边上有桦木搭的棚子,关着几只鸡鸭。
还有柳条子混着木条做的篱笆栅栏,院子里摊着好几张用芦苇编的晒席,席上铺着好些干草药。
毛杏站在外头冲里头喊:“李郎中在家不?”
“老头子上山薅艾草去了,”
有个头花白的老太太从窗户里探出头喊,“寻他看病进来等哈。”
姜青禾想着天色还早,索性也陪毛杏进去等会儿,她对这里的郎中还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
老太太在里头切药材,身上带了一股浓郁的苦味,她走出来问,“家里有谁风黄脑疼了?”
她瞅瞅毛杏,“你这心思病害得有点严重阿。”
“可不是咋的,恁瞅俺眼底,再瞅瞅俺的眼睛仁儿,娃夜哭闹得根本没法子睡。”
老太太问,“给娃拜过干老了没?”
春山湾有个习俗,娃有病一直好不了,又或是受了惊,夜啼,就觉得是邪气作怪,要拜个干老驱邪气。
干老子也不是随便找的,通常都是拜八大匠,也就是石匠、铁匠、木匠、毡匠等。
湾里人觉得这些人有胆气,走南闯北不咋生病,一定是神灵保佑,拜了他们为干老子,娃的病也就好了。
“还没呢,娃那么小,再说也不晓得拜哪家的,”
毛杏想着确实得拜个干老。
老太太想了想,“湾口不新来了户人家,俺听说里头不就有个木匠。”
姜青禾还蹲在那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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