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阿纳的声音蕴满痛苦。
“阿纳,你先回去休息吧!”
竟是天君。
阿纳默默地起身默默地退出了“翠竹轩”
。
天君走到床前的圆椅上坐下,我侧过脸看他,他的眉毛动了动,眉睫囚成了大疙瘩,此刻我看着他的目光一定充满恶狠狠的怨恨,一改往日我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乖巧温柔的模样。
“你也出去,我也不想见你!”
我的声音冷冷地响起,那声音蕴满荒凉,听在我耳里竟是那么陌生,仿佛不是自己的似的。
“你在怪我没有留下那孩子?”
天君的语气听不出怒火,倒像是委屈隐忍。
提到孩子,我的心又撕裂般疼起来。
“我只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
我的泪不住地眼角滑向两腮。
天君抿着唇,脸上阴云密布,许久他道:“我只想知道那孩子是谁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天君低吼起来,额上暴起条条青筋。
我躺在床上又哭又笑,着了魔一般,“如果你知道那孩子的父亲是谁,你是不是就会饶他不死?是不是就不会我给吃堕胎药?”
话说到这份上,天君是聪明人,岂能猜不出孩子的父亲是谁?他摇摇晃晃从椅子上起身,面色如土,眼白上瞬间就布满血丝。
他痛苦到极致一般,哑着声说道:“我和阿纳给你吃的不是堕胎药,是解药……”
说完,他蹒跚转身,跌跌撞撞走出翠竹轩。
我看着他的背影充满寂寥与落寞,泪水如决堤的洪,汹涌而出。
双手紧紧揪住被衾,仿佛要把这锦缎揉碎了。
夜深沉,月未央,绝望和痛苦像一张无边无际的网。
泪水像无休无止的雨,不停歇地下着。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在潇湘馆门外。
仙娥们被吵醒去开了门,织女一阵风就闯了进来,她不顾仙娥们的阻拦跪在翠竹轩门外,边哭边喊着:“湘妃娘娘,救救牛郎哥吧!
湘妃娘娘,救救牛郎哥啊!”
“湘妃娘娘病了,织女,你这样会吵着娘娘休养的。”
“现在太晚了,织女你有事明天再来吧!”
说话的是宝蟾和玉儿,她们一早就被织女擂鼓一样的敲门声吵醒了。
我从床上强支撑起身子,披了晨褛,缓缓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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