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周景黎还在以年长他两岁的哥哥自居时曾对他说:“不要看我父皇纵容你,那是因为你生来无用,不用挑起大梁。
而我是你的君王,现在对我下跪一个看看。”
那时周君玟初登基,他脾气已经到了难以自控的地步,听完那话将周景黎打得好几天不能下床,从那之后周景黎才知道收敛。
这一次他所作所为远比口头上的挑衅更能激怒他。
他用力攥着不明所以的薛嘉萝肩膀弯腰搂住她,额头青筋暴出,面色紧绷,从齿间挤出两个字:“找——死——”
蔡遥独自在屋里绣荷包,这里的侍女用的荷包都比她手上这个好看,绣成了也无人会用,可除了绣荷包她也找不到别的事情能做了。
她把线头打结,用牙齿咬断,左右看了看,正要把身上的荷包换下来,门外忽然有人叫她:“小遥姑娘,殿下叫您呢。”
她名义上是太子侍妾,可她从未近过周景黎的身,他也没有让她做过侍妾该做的事,拿她当侍女一般使唤。
下面的人都称她为“蔡姑娘”
,亲近一些的就叫她“小遥姑娘”
。
蔡遥放了手中荷包,理了理衣服,答道:“我就来。”
方才那个英俊又阴沉的男人不在了,周景黎躺回了床上,见她进门有气无力地招手:“过来。”
蔡遥自己搬了凳子坐在床边,“刚才那个人说的那种药,你问了吗?”
“问什么问,他巴不得我这辈子躺在床上。”
“那他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蔡遥想了想,一脸恍然大悟:“逗你玩?”
周景黎想生气又没有力气生气:“你闭嘴。”
蔡遥安静了片刻,又说:“你真的不放我走吗?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跟太子妃不一样,应该会放我走的。”
周景黎简直服了她这片刻不能停的嘴,要不是为她那双眼睛,他不可能留她多看一眼。
“我说过,现在你回去会被人当做失了清白,终身活在别人唾沫下,你愿意?”
蔡遥很肯定地说:“不会的,我的贤哥哥肯定会信我,只要他信我,别人怎么想我才不管。”
周景黎见不得她用薛嘉萝的眼神说出这种话,他心头烦躁:“打个赌。”
“什么?”
“如果有媒婆给你的那个贤哥哥提亲,你说他会不会答应?”
蔡遥跳起来:“才不会!”
“哼。”
周景黎闭上眼,似笑非笑,“你输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三回家会很晚,大家不要等更新,第二天再看就有了。
☆、变故(一)
跟蔡遥有婚约的男人还算是个有操守的君子,周景黎安排媒婆介绍了比蔡遥家境更优渥的姑娘也没有答应,还没等周景黎再使坏,男人的父母却忍不住了。
他们听说蔡遥被大官迎进门做了小妾,连她的弟弟都受了无妄之灾,知道与蔡家的婚事算是打了水漂,背着他们儿子答应了媒婆。
蔡遥的贤哥哥抗争了半个月不到,妥协了。
蔡遥起初听说一点都不肯信,翻来覆去说周景黎骗人,直到周景黎派人带她去亲眼瞧了。
蔡遥在他床前大哭不止,眼泪落得又凶又急,“混账!
坏蛋!”
周景黎半靠在床头上,嘴角含笑:“你脾气还挺大,听下人回报,说你见了那男的上去就要打他,多亏随从拦下来了。”
“他说过只会娶我一个人的……我惹了母亲生气,才让家里同意我们……”
蔡遥抹着泪,“为了他,我看着弟弟被打……都不愿意来这里……我真是个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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