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你这一番相告,不如喝口茶歇歇。”
见他当真抬手去拿茶壶,谢又晴忙退了一步,撅着嘴行了个礼,“颜公子还请再坐坐。
乌嫫嫫在做蛋糕,等等便配了新茶一起送来。
晴儿还要给茗烟送伤药去。”
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你们之间竟然有如此的信任,子骞着实羡慕。”
高门大户中岂能少了那些争宠夺利的腌拶。
今日这事若换个人家,便是不知有多少人命要被牵扯了。
“按着城中流言,从安的性子应是不分青红皂白先将人打杀了,消了气再说。
没想到她竟能清清楚楚想明白这些,倒让我惊讶。”
郑和宜缓缓开口道:“以前,我也曾听过不少忠义侯府之事。
那时只觉她因长辈宠溺,性情乖张、性格暴戾,行事毫无分寸,为家族惹出不少祸端,被人讨厌也实是情有可原。
后来见了真人,再观其行事,发觉她做事其实极有分寸的。
不论事务大小,处理起来都极具条理,思虑周到。
偶尔会跳脱些,也不是传闻中的那副模样。
可见,传言不可尽信。”
这一番话说的随意又郑重,有着要为谢从安正名的意思。
颜子骞听着微微笑起来。
“我曾问过她,那些明明可以好好处理的事情,为何也要扮个恶人让人误会。
她说是不想被索要善良。”
郑和宜说的缓慢,一直盯着面前碧绿的茶汤,不知在想什么。
“她总说自己不是个好人,说善良宝贵,她只能留给值得的人。”
那日,就是在这里。
阳光透过轩窗洒下一片金黄,将她整个人都笼在东珠的光泽中。
她半阖眼帘,手中懒懒拨弄着盒里的云子,唇角是漫不经心的笑,带着惬意,似只晒暖意足的猫儿。
“……对谁都善良,万一收回的是恶意又该当如何?不值得的人,也犯不着上回去咬一口,可若不做应对,又难免自己觉着恶心,若再因此而去追查原由,便更是个赔本买卖,还不如只对自己觉得值得的人好就算了,哪怕事后发现自己错了,也不过是由着本心犯傻,当作是任性妄为的恶果,也就罢了。”
面前的人斜眉入鬓,双目潆彩,模样极好,忽然间又生出一笑,便让人知道了何为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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