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熟知她的脾性,知道这是在装模作样,抚着她发顶的手却微微颤抖起来。
这一夜惊险,多少变数,可不是略略一想就让人怕的发慌。
凤清被谢从安噎的无言可辨。
不论是玩忽职守还是公报私仇,任选其一都是要掉脑袋的。
他碍于旧情,不愿胡扯。
此时再见到谢侯动容,更是乖乖的闭了嘴。
自小流浪到了长安,他有记忆起便是孤身一人,早早就见惯了人情冷暖。
因为偶然被谢侯救下,又巧合撞见几次,老人便着意将他照顾着。
这位驰骋沙场,能止小儿夜啼的猛将,在他看来就是个须发花白总爱臭脸的老人家。
谢氏名声不好,他每次误撞,以为要挨顿好打的时候,最后却总是莫名多了饭食衣物。
他知道这家人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坏,便会在饿极的时候学会躲开热闹,或趁夜前来乞讨。
直到某日,他在街口遇见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娃。
后来谢府闭门谢客,凤清机缘巧合投身军营,重回长安时,女娃娃早已长大。
两人也曾在宫中偶遇过几次,谢小姐对他皆视而不见。
而避着谢氏的好处,已经熟稔在心,他便将往日的恩情压在了心底,未曾与任何人提过。
谢氏的情形,他一直清楚。
谢侯三问,分明是在提醒他谢从安的身份尴尬。
郑氏殒落,若这一代的谢氏家主在行宫中死于乌衣卫之手,朝堂生乱事小,他的脑袋保不住不说,大乾必要生乱。
好一个连环毒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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