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国忧心忡忡地问道。
“时机来了,给阎长官发报。”
“什么时机?”
“唉,我,什么也别说了,我替你拟封电文。”
“赶紧呀。”
“阎长官钧鉴:次陇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对不起阎长官栽培,然,卑职保存实力,实为抗曰之长久考虑,眼下,隰县告急,卑职愿意回归部队,戴罪立功,然执法总监张培梅追杀甚急,恐不能追随阎长官抗曰,实为遗憾。
王靖国急电。”
王靖国拿过来,仔细看了一遍,有些不放心地问:“这,能行吗?”
“肯定不行。”
“这这这,你不是害我吗?”
王靖国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不是害你,是救你。
我们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想,崞县保卫战中,阎长官为啥没杀你?”
“因为我和阎长官是五台老乡。”
“不,阎长官绝不是看中你的这层身份,李服膺还是崞县人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晋绥军中有三个派系,第一是五台定襄派,第二就是崞县派,第三才是晋南派。
阎长官最器重的就是前两派,但阎长官为啥会杀了崞县派的李服膺?”
“那是为何?”
“此一时彼一时矣,那时,李服膺丢了天镇,全国舆论对第二战区一片指责之声,阎长官就得找个替罪羊,所以,李服膺必须死,而现在,晋绥军经过几个月的抗战,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再要不保存实力,恐怕阎长官手下就没兵了,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什么我知道。
我对阎长官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对,这就是我们发电报给阎长官的原因,但你知道我们为啥现在才发报吗?”
“愿闻其详。”
“晋绥军经过此次抗曰,阎长官算是看出了谁最忠心,谁能守住晋绥军的老底。
傅作义算是能打仗吧?可他却是阎长官最提防的人,因为他的才能太出众,所以,阎长官才处处疏远他。
陈长捷也算是能打仗吧?他在忻口得了一个错号,叫陈屠夫,你知道,晋绥军在他的手里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阎长官虽没说什么,但以后你就明白了。
眼下,隰县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刻,我们发这封电报,就是采取以进为退的策略。
靠张培梅重整晋绥军吗?就他那个脾气,阎长官让他当执法总监就不错了,要不是他在晋绥军中资格最老,恐怕阎长官理都不理他。
所以呀,你放心,阎长官绝不会杀你。”
王靖国听后,沉思半天,有些惴惴不安地说:“但愿如此。”
陕西省宜川县秋林镇,第二战区行营。
阎锡山刚刚起床,匆匆吃点家乡的馒头,喝一点米汤,就被侍卫长刘瑞峰叫到行营。
梁化之见阎锡山进了门,来不及嘘寒问暖,对阎锡山说:“刚刚接到赵戴文的电文,紧接着王靖国也发来一封。”
阎锡山拿过赵戴文的电文,见是隰县告急的电文,不满地说道:“一个军居然挡不住小曰本,赵戴文是干什么吃的?”
朱绶光见状,插话道:“会长,这,小曰本来势汹汹,我们势单力薄。”
阎锡山没对朱绶光的话表示反对,又拿起王靖国的电文来,看了半天,似乎是用商量的口气说:“晋绥军打到这个地步,们还有几个人?都死了,们用谁哩?这个张培梅,脾气还是那么大,老也老了,倒比年轻时脾气大了,跑到荒郊野外抓什么王靖国?”
朱绶光似乎揣摩出了阎锡山的用意,试探着说:“会长,要不这样,我这就拟封电文,就说让张培梅速速赶回隰县坐镇指挥,王靖国的事以后再说。”
“嗯,们也是这个意思,那就烦劳你亲自拟封电文吧。”
阎锡山平稳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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