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到家中关上门,秦氏洗净手慎重地把拿出来摆在小暖面前,期待地望着她。
小暖清了清嗓子,对着一列列繁体的小楷念起来,“学而篇第一。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段我听过,我听过你爹念”
秦氏手指都在哆嗦,指着上的一个字问道,“这个字念啥”
这个简单,“人”
“对了,对了”
这是秦氏认得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她又指着一个问,“这个呢”
这次是很复杂的繁体“樂”
字,小暖如果不导上下文,还真认不出来,她逐字念过去,“乐,不亦乐乎的乐。”
秦氏和小草的头挤在上仔细盯了半天,再抬头小暖时眼中时星光闪啊闪。
小暖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陡然拔高数倍。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对于脱离文盲行列这种小事儿,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小暖淡定地点点头,不过嘴角还是忍不住翘了起来。
谁想,小草的眼睛在买回的纸上转悠了两圈,忽然问道,“姐没有笔怎么抄啊爹爹的桌上挂着十好几只笔呢。”
古人写字用的毛笔,论型号分为大、中、小三等;论毛的品种分为硬毫、软毫和兼毫三大类,每一类又根据制作用的毛不同而区分,例如硬毫就有狼毫、山马、牛耳毫、鼠须、山兔、鹿毛笔等。
陈家算然穷,但是陈祖谟是个穷讲究,桌上大中小软硬毫的笔挂了一排。
小暖现在连一根都没有,顿时,她的形象被削低一半。
“一天二十文呢”
秦氏也着急,“没笔咋写字啊,现在去买吗小暖你只认得字还不会写,这一本得抄多久,不会十天半月都抄不完吧那不就是几百文了咱们要不去肆把这本买下来吧,要不亏死了。”
光辉伟大形象被削没了,她忍不住地笑,“用不了的,我肯定能在三天内抄完”
“那姐先写一个字给我”
小草歪着小脑袋望着姐姐。
小暖着上一个个无比复杂的繁体字,还真有点发蒙。
我就知道小草大人一样地叹口气,把泥叫叫挂在脖子上,“娘,我去找大牛哥玩了”
“去吧,早点回来吃饭。”
秦氏坐在桌边着和纸发愁。
小暖眼睛一转就有了主意
“娘你陪嫁的那块砚台和墨条,能给我用不”
因为陈祖谟是读人,所以秦家在女儿的嫁妆里加了文房四宝。
不过陈祖谟虽然用了秦家的银子,却不屑于用秦氏的陪嫁,这十几年下来,纸和毛笔不知道什么时候祸祸没了,但砚台和墨却还在。
前几天搬东西时又原封不动地拿回来了。
秦氏点头,“那笔咋办”
“我去找笔娘先烧点热水等我回来。”
小暖蹬蹬蹬地跑出门,到村边堆放稻草树枝的地方捡了几根粗大结实的鸡毛跑回来洗干净,用刀在鸡毛的根部切出一个斜口。
待秦氏烧好热水后,她把鸡毛泡进温水里软化,然后开始磨墨。
秦氏眼巴巴地着小暖从水里拿出鸡毛甩净,把鸡毛管泡入墨汁中捏了捏,然后拿出来,翻开纸,摆架势
秦氏的心跟着小暖提起的笔又放下,然后又提起来。
因为小暖没写成鸡毛把纸划破弄脏了
小暖嘿嘿干笑,“失误,失误。
不过我觉得这法子能成,我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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