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时面色已久不虞,心下思虑着怎么跟余安解释自己会送他女衣之事,倏地旁边的少年将手里的木盒“啪”
的一下放在一旁。
神色肃然地靠近尸首,半晌,缓缓道出:“大人,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
陆允时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听到案件的关键线索,登时严厉正色,不料少年却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余安咬了咬唇:“大人,无论凶手是谁,你都会抓,是吗?”
“是。”
应答掷地有声,毫不迟疑。
“倘若那人,”
余安仰起头,目光如炬,“便是你要娶的未婚之妻呢?”
再入梦境
“倘若那人,”
余安仰起头,目光如炬,“便是你要娶的未婚之妻呢?”
敛房内一片静默,空气凝滞。
余安两眼定定地看着面前丰神绰约的男人,巍然挺立的身影立在前处,神色却晦暗不明。
良久,那人的脸色才有变化,薄唇轻启:“证据。”
男人手背在身后,高大的身影背着光打在少年身上,像是笼罩了一层阴影,将那颗期盼的心也慢慢遮住,沉了下去。
余安垂落了眸子,她好像越来越看不清陆允时了。
她走到那具尸首前面,一手用力撑起那人的后颈,纤细的手臂有些支撑不住而微微发抖,却还是没有和先前那般让陆允时帮忙。
他既已有未婚之妻,那她当然要划清界限,明白分寸。
“大人,你看这个凹痕,是底层碗状四角花瓣状。”
陆允时眉眼归于冷淡,闻声双眼移向余安口中的凹痕,视线却停在那双有些发抖的双手上。
极致用力的手背紧绷着,指节泛红,像是受了虐待。
余安小手臂弯处开始抽筋,男人却久久不走过来,心里忍不住暗暗腹诽,手背倏地触碰到一处温热。
一双大手将她的两只手牢牢包裹,指尖的厚茧覆上泛红的指节,然后几根手指从间隙中轻轻穿过,托住了重物。
霎时,手心一片轻松。
可余安的心里,却并非如此。
男人宽阔温暖的胸膛挨着她的脊背,微弯的长颈侧在她的耳边,身上的冷香和鼻翼下的呼吸悉数将她笼罩起来,如同划入自己的圈地。
她只需一偏头,就能将唇吻在他的嘴角。
太近了,可这样是不对的。
余安猛地将手抽了出来,退离几步,隔出一个合适的距离。
手里的重物不轻,可陆允时看着手心,却觉得空荡荡的。
少年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味儿,要靠得很近才能闻到,怀里的身子一离开,香味儿很快就消失了。
余安利落地拿起量棍,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为之,量棍阻隔在二人中间,“我去天和医馆时,碰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步履慌张,行事诡异。”
“那人下楼时撞了我一下,正巧露出了她的一只手腕,腕间有一颗红花,”
余安顿了顿,正声道:“和方才那位孟姑娘腕间的话一模一样。”
余安生的矮小,表示自己有证据而踮起脚尖抻长脖子的样子,像个软白的兔子,皙白绯红的小脸让人怜爱却又滑稽。
本以为陆允时会接着追问,不料他话锋一转:“撞你哪儿了?”
黑白分明的曜眸,晶如琥珀,十分专注地看着眼前的人问话,仿佛她受伤比案子还要重要。
出乎意料的话传来,余安愣了愣,摇头示意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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