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远抱着小怡乐,跟在宋霁初身后,一进店门,唐修远便注意到了挂在墙上的画作。
是沐雨公子的画,笔触倒显的有些稚嫩。
“这幅画,居然在掌柜的手里。”
宋霁初都有些吃惊,这是宋霁初刚以画师沐雨的身份开始作画的时候,画的一幅画,和现在画师沐雨的作品相比,是稚嫩了些。
广陵宋家如今店铺众多,宋霁初也事情繁杂,不可能做到一家店铺一幅画,更何况还有京城的海棠依旧。
只有某某府的铺子里,才有画师沐雨的作品。
能在这里看到画师沐雨早期的作品,宋霁初自然意外。
“这幅画,一眼便能看出画师在作画时,一定是心情愉悦,虽然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但也不失为一幅好的作品。
即便日后画师画技精进,心境也完全不复从前,即便重新作画,也未必能比这幅作品更好。”
宋霁初很同意掌柜的说法,如今事多繁杂,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功夫坐下来,好好的画上一幅画了,真让自己动手重新画,未必能有眼前的这幅作品更好。
也难怪有人总是喜欢怀念从前,宋霁初也很怀念小时候在广陵的日子,每日读书写字作画玩耍,也会跟着宋晟一起巡铺子,宋霁初最头疼的事情,可能就是这个月的月钱又用完了,买不了新上市的点心。
现在也好,没了京城的勾心斗角,在临江,自己依旧是广陵宋姑娘,可终归没了当年的心境。
宋霁初盯着自己的旧画出神,唐修远打眼瞧过去,西湖边上的铺子确实很多,唐修远让身旁的侍卫出去跟周围几家扇子铺和伞铺的掌柜的说,广陵宋姑娘在这边的印社里。
就凭广陵宋姑娘在临江的影响力,再加上画师沐雨的影响力,没等宋霁初坐下跟印社的老板沟通私印的细节,一旁扇子铺的老板就过来请宋霁初移步了。
宋霁初向来不会拒绝店铺掌柜们的要求,跟印社掌柜的交代完私印的细节,一家人就去了旁边的扇子铺。
难得宋霁初能来,扇子铺的掌柜的想求得画师沐雨的墨宝,就画在扇面上。
宋霁初摆了摆手,宋霁初画画,也看机缘,有时候才思泉涌,一口气画上一天也不成问题,有时候则实难下笔。
再说扇面和普通的纸张不同,想在扇面上作画,必得费一番功夫才是。
宋霁初到底也没在扇面上作画,只是在周围的铺子里四下逛了逛而已。
唐修远悄悄地从扇子铺买了不少空白的扇子,即便只是让宋霁初画着玩儿,也算是这些扇子挥了他该挥的作用。
晚上回到府邸,宋霁初看着一堆空白的扇子,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唐修远。
唐修远就死皮赖脸的求着宋霁初多画几幅扇子给他备用。
唐修远善使长枪,平日又不上战场,唐修远也不可能扛着长枪到处晃悠,扇子倒成了唐修远趁手的武器。
一把扇子,在唐修远手里能玩儿出花来,既可以做防身的武器,也是消暑的利器。
“你是说,你要拿着我画的扇子,出去和人打架?”
宋霁初不是没见过唐修远拿扇子打架,出手干脆利落,潇洒漂亮,收起扇子的时候,最多外侧的扇沿上会沾上血迹。
“哪儿能啊,我是想让他们都瞧着,这扇子,是囡囡亲手画的。”
唐修远将画笔递到宋霁初手里,又动手给宋霁初研墨。
“我可没有和人打架,明明都是他们挑事儿在先。”
唐修远小声反驳道。
“好吧,”
宋霁初接过了画笔,“我可以画,要是弄坏了扇面,你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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