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妹,要不要离开这里?”
他哑声问道,双眸执着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那门内悄无声息。
“我受远之之托照顾你,只要你想离开,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能把你带走。”
话语中带了几分难以控制的急切,明知道有悖礼教,他却还是脱口而出。
然而,里面却还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手足仿佛浸入了寒潭,一寸一寸冰冻到了心脏,那种窒息的感觉是如此真实,让他好像身临其境。
“我明白了,”
他后退了一步,“你放心。”
明白什么?放心什么?
脑中似乎有人在厉声质问。
明白你如此深爱那人,就算被他逼至绝境,也不愿从他身旁离开。
既然如此,我会让他从此乖乖呆在你身旁,珞妹,我要斩断他所有臂膀,让他只能臣服在你面前!
脑中凌乱的景象闪过,最后定格在一名白衣女子的背影上。
那素衣广袖飞舞,仿如谪仙人一般,江南小调入耳而来,凄婉而深情。
梨花片片而落,那白衣女子忽然转过身来,那张脸和他想的一模一样,正是方才还和他两情缱绻的宁珞,然而此时她的眼神凄厉,口中却吐出了伤人的利语:“景昀,是你害了我……你为何要害我……枉我一直如此信你……”
景昀惊喘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夜色沉寂,唯有窗棂中透出几丝清浅的月光。
宁珞就躺在他的身旁,抱着他的手臂从他身上垂了下来,落在锦被上;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含笑,显然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景大哥……”
许是这突然的动作惊扰到了她,她呢喃了一声,无意识地朝着景昀蹭了蹭,重新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景昀低头看了好一会儿,心里忽然有了一种没着没落的感觉。
为什么他会做这样的梦?还做得如此真实,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
难道珞妹真正喜欢的有可能不是他?
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便让他觉得难以忍受。
“景昀啊景昀,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暗骂自己道,“珞儿已经嫁给了你,你若是因为这子虚乌有的梦境便起了疑心,那可是天下第一的混账了。”
他躺了下来,小心地替宁珞掖好了被子,重新将她抱入怀中。
颈间有东西滑了下来,正是那块玉牌。
景昀盯着瞧了半晌,忽然想起来,新婚那日,他也看着这玉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难道是这玉牌有什么玄机?明日去太清观的时候,不妨去问问清虚道长。
带着这个念头,他重新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长吁了一口气,不用去当花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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