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也还礼,道“在下河内司马朗,未知足下尊姓大名”
荀忻诶司马朗耳熟。
“不敢,颍川荀忻幸会司马兄。”
荀忻也问道,“不知司马兄所来何为”
司马朗道“朗也是为顾博士而来,祭酒有事寻他,不想他在讲课,此事便罢。”
“朗当回禀祭酒,有劳荀郎代为转达此事。”
儒服青年拢袖一礼。
荀忻答应下来,司马朗便拱手告辞。
荀忻直在原地等了一个多时辰,讲课才行将结束。
荀忻着诸生起立向博士行礼,乌泱泱成片走出,便站到了门侧等这位梁博士出来。
“弟子颍川荀忻,拜见博士。”
他把两卷竹简恭敬奉上。
那位顾博士是个头戴进贤冠,方领长袍,温和雅正的中年人,他接过竹简,查阅片刻,笑道“卿姓荀,是寻师之寻,是循规之循”
荀忻低头行揖礼,借着行礼的时间思考顾博士这话的意思,这是问他是愿意拜他为师,还是遵循规矩,选择其他的博士为师。
荀忻恭敬反问道,“博士姓顾,是新故之故,是眷顾之顾”
您想收我为徒,是因为和何颙交好,还是因为眷顾我呢言外之意便是默认要拜顾博士为师了。
顾博士满意地点点头,捋须笑道“善,卿便为吾弟子。”
“弟子拜见先生。”
荀忻顿首拜倒在地。
顾博士把少年扶起来,“卿随我来。”
荀忻跟着新鲜出炉的老师亦步亦趋,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先生,之前有一生自称司马朗,言,祭酒有事寻先生,让弟子代为转达。”
顾伯梁疑道,“祭酒寻我”
他若有所思,“应当是为了三月初三,袚除宴饮之事。”
他的目光落到荀忻身上,“子曰,有事弟子2服其劳”
荀忻震惊地着他,缓缓地表达自己的疑惑,“”
先生儒雅温和地着他。
他低头艰难应道“诚如先生所言。”
只听顾博士满意道“既如此,便由卿代为主持宴饮、辩难之事。”
顾博士饶有兴致地着新收的小弟子迟疑着称诺,觉得自己运气甚佳,正愁无弟子在身边侍奉,何伯求便送来一个乖巧少年郎。
至于弟子乐不乐意,那便不是师长需要考虑的。
何伯求真乃济世君子。
他摆出为人师长应有的循循善诱,叮嘱道“一应繁琐之处,卿自去询问司马伯达便可。”
伯达便是司马朗的字。
司马朗虽年未弱冠,却十二岁已为童子郎,因而早早取了字。
荀忻垂眸称诺,心中泪流成河,泪漫洛水。
他万万没想到,他从颍川逃到雒阳,依然逃不掉上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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