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木愚吕看明白城外的情况,突然间脚下一声巨响,坦克才行驶到吊桥上面,吊桥居然炸了。
却原来,乔曼知道木愚吕早晚要从南城门杀出,早就让民兵将炸药绑在南城门的吊桥下面,一等坦克车出来立刻引爆。
吊桥一断,木愚吕所乘的坦克“扑通”
一声掉进了护城河里。
虽说十冬腊月大雪纷飞,这护城河面早就冻上了,可再厚的冰面也承受不了坦克的重量上,护城河上立刻被坦克砸了个大窟窿,木愚吕当时掉进了冰冷的河里。
后面的卫兵一看不好,也顾不得许多,将枪械一扔纷纷跳到护城河里,七手八脚的将木愚吕捞了上来。
虽说木愚吕穿着呢子大衣,抗风又抗雪,可从河里泡了一遍,那还能有好样?等捞出来的时候,冻得跟冰棍似的,脸色铁青,不见半点血色,想要说点什么却听到关牙间“咯咯”
响个不停。
要知道这东北的冬天此时正是最冷的时候,更何况今天又是漫天大雪、北风呼啸,木愚吕这小身板从护城河里一冻,哪里受得了?这还是捞得快,要是再晚一晚的话,冻掉手指也不足为奇。
卫兵们将木愚吕身上的湿衣除掉,有人脱下自己的棉衣给木愚吕穿上,虽说军衔不合,但这时候还是救命要紧。
木愚吕缓了好会儿,这才抬头往对面看了过去,而眼前的情景让木愚吕再一次颤抖不止。
此时南城门外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自南城门到火车站广的位置上,尸横遍地,惨不忍睹。
这一仗方双的伤亡极大,第八师的人马着灰布军衣,而鬼子则是黄布军衣,放眼望去灰黄一片,光是这一处战场上阵亡的双方士兵少说在五六百左右。
一向自诩所向无敌的大日本皇军今天终于遇到了对手,尚有命在的约二三百鬼子与五六百伪军全部龟缩于护城河边,丝毫没有冲锋陷阵的欲望。
甚至木愚吕从鬼子兵的脸上读出了恐惧、畏缩的神情,这让木愚吕大为愤怒,堂堂大日本皇军怎么能产生这种情绪?他们到底是经过了一场怎样的恶仗,才会将心中的那股一直不灭的武士道精神打得灰飞烟灭?
就在木愚吕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之间,一道白光闪过,护城河对岸的鬼子兵与伪军同时躁动起来。
但却不是迎敌,而是纷纷后退,要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有七八百之众,敌军却是孤身一人,便是一人一枪,也把那人打成肉酱了啊!
然而木愚看到的却是白光所过之处,鬼子兵人人避让,伪军更是落荒而逃,居然硬生生的闪出一条人胡同给那人让路。
“你这冰坨子就是鬼子的总指挥了?”
白光停住方显出一匹白马,马上端坐一将,剑眉星目,浑身是血,杀气腾腾,正拿手指点着木愚吕,“某家就是白马梁丹,今日领众兄弟来同昌小酌,顺路借些粮草。
看你这冰坨子贼眉鼠眼,也不似是胸怀广阔之人,更不象是个能做主的。
罢了,你可转话给藤田,今日梁某匆忙,不及取他狗命,那狗头暂留在他的头颈之上,需日日洗刷,以备梁某随时来取。”
说罢,梁丹一调马头,扬长而去。
“追……追……”
木愚吕哆哩哆嗦,想要命令护城河对岸的士兵去追梁丹。
可哪知道对面的无论是鬼子兵还是伪军,一见梁丹过来无不抱头鼠窜,连个举枪的都没有,到是引得梁丹“哈哈”
大笑,愈走愈远,与大部队汇合在一起。
杨花肠儿亲领着一队人马压后,原以为梁丹这么一过去,后面肯定得有鬼子兵追过来,正好可以借势掩杀,再好好的过一过瘾。
哪知道,鬼子兵居然就这么一任梁丹打马而归,半个鬼子影子都没追上来,杨花肠儿不由得一撇嘴,哼哼叽叽的骂了几句,亦领人马徐徐而退。
“啊……啊……啊……”
木愚吕再也受不了了,眼看着梁丹带着本部人马渐渐消失在风雪之中,木愚吕象头受伤的恶狼一般狂叫起来。
这一辈子,就没受到过这么大的侮辱,木愚吕猛的甩掉了身上的棉衣,居然光着膀子爬回了坦克上面,大声的喊道,“全军列队,追击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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