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箫容见他又要岔开话题,心中疑惑更深,“卫斐云,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芽雀独自出宫,你如何如此肯定她已经死了?还有认定是卫斐云动的手?”
温玄简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今天已经忙碌了一天,结果回来还是绕不开这些事情。
史箫容见他神情疲倦,明显不想谈论这个问题了,心想他难道是在护着卫斐云?真奇怪,但继续追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了,只好说道:“芽雀生死未卜,请派出几个暗卫出去找找她,不能就这样算了。”
“依你。”
他含糊地说道,似乎快要睡着了。
史箫容见他那副样子,自己心中又对芽雀牵挂十分,站起来便要离开。
双臂忽然被用力一拉,随即整个人已经跌坐回榻上。
温玄简半抱着她,低低地说道:“今晚就歇在这里吧。”
“那成何体统。”
史箫容没有心思与他打情骂俏的,挣扎着站起来了,“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我回永宁宫了。”
温玄简无力地垂下手,眼睁睁看着她走出了门,转头,榻边的两个孩子正睡得正香,他苦笑一声,将手盖在脸上,独自睡去。
巧绢在琉光殿门口等着她,看到她出来,神情有些古怪。
即使再迟钝如她,也嗅出了年轻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不浅。
史箫容看到是她,难免有些不习惯,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是。”
巧绢惊觉自己又藏不住气了,连忙低下头,乖乖地跟在她后面。
走在路上的时候,史箫容思来想去,终于意识到皇帝大概有自己的计划,瞒着自己一些事情。
涉及朝堂,她确实不应该过问,但不管不问的话,芽雀又该怎么办。
自己应该再想想其他办法了。
……
夜已经很深了,城西银杏树落叶堆里一阵动静。
只见一只手从银杏落叶里慢慢地伸出来。
如炼如水的月光映照在上面,纤瘦的手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筋脉浮现,
卫斐云立在银杏树下,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落叶堆里爬出来的少女。
芽雀捂着自己胸口的刀伤,惊觉此处已经被人包扎过了,看来不是又重活一次,而是没有死去。
她翻了个身,躺在落叶上,长舒一口气,有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感觉。
“呵,你果然是九命猫吗?这样还能活。”
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忽然从上方传来,芽雀回头一看,看到眉眼清冷的男子,顿时一吓,从落叶堆上直接滚了下来,胸口的刀伤似乎又崩裂开来,她痛得蜷缩起身体。
卫斐云走到她身边,驻足,冷冷地说道:“下次不要再让我看到你跟踪我,不然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芽雀不语,因为已经疼得满头冒冷汗,没有力气再跟他打嘴仗了。
卫斐云低头,看着她在地上痛得打滚,似乎有些发愣,然后弯腰,一把杠起了她,芽雀挣扎着,他抬起手,直接劈在她颈侧,把她打晕了,低喊了句:“安静点!”
一路扛麻袋一样把芽雀扛回了卫家。
前编修官看到自己儿子大步流星地从外面回来,肩上还扛着一个女孩,大惊失色,“斐云,她是谁?”
卫斐云一脚踢开柴门,将芽雀丢在了柴火堆里,芽雀的头碰到木柴,苏醒了过来。
正要挣扎着站起来,忽然听到卫斐云说道:“先把她关在这里,父亲你不用管,也不要让她逃出去了。”
“不是,她到底是谁啊?”
编修官焦急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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