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内的左侧是玄色展示架,摆放的是一些时令花草。
右侧是几根圆柱,柱上悬挂着丝绸帘与彩带,往里走,是一个小内室,有床榻,让不胜酒力的客官休息。
根据婉芙的描述,黄定洲将整个雅间内的环境、布置,画于纸上,然后再让她重新核对,看是否有遗漏的地方。
婉芙拿着画卷,有些惊讶,这画卷栩栩如生,让人感觉仿佛置身其中,她看着画作,不由得回想起当日的情形,泪水再次不争气地汹涌而出。
“黄县令,民女可以相信你吗?”
黄定洲闻言看向对方,“本官以为你已经相信本官了,不是吗?如果你感到困惑,不如跟着你的心走,你的内心,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婉芙泪眼朦胧地看向黄定洲,那双灵动妩媚的杏仁眼,含着泪光,带着别样的风情,魅力十足,原本坚强的她,此刻迷茫得像是一个误入迷宫的孩子。
“您说得对,”
她站起来,走到黄定洲面前,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微微踮起脚尖,侧首附在他左耳,低声说,“黄县令,妾愿意相信你,妾有些事不敢露于人前,妾愿意告诉郎君,还请郎君为妾保密。”
黄定洲微微转头,用余光扫向她洁白柔软的耳垂,“如与案情相关,还请如实相告。”
“妾与春娘其实并非姐妹,而是血脉相连的亲生母女,她年轻时是安庆侯府的家生奴,她被父母下药送到安庆侯的床上,却不想,和她发生关系的不是安庆侯,而是一个在安庆侯府上做客的文弱少年,她很害怕,就逃走了。
逃走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原本躲在一个偏远的山村,但是那里的人无法接受她这种未婚生育的女人,不仅是言语上歧视唾骂她,还有些偏激的村民想将她烧死,她怕了,就带着襁褓中的妾再次逃走了,在妾记事之前,她一直不断的逃跑,在实在没有活路的时候,她死心了,想逃回京城,将妾送回她父母手里,她想自尽以保全妾,在路过云县的时候,那时候云县的【定清河】莲叶无穷碧,妾当时被迷了眼,见到河上泛舟的一对姐弟,年龄也相差甚大,妾便对娘亲提议,不要回京城,留在云县,从此以姐妹相称,她再三思考之后,同意试试。
当时的云县,好美,繁荣的街道,善良的人们,物价也不高,留在云县,我们像是到了仙界一样快活。
当时的安乐酒楼没有这么大,只是一个茶馆,有个说书先生,很厉害,总是说一些有趣的趣闻,娘亲当时在那弹琵琶,需要按照说书先生的节奏,弹出故事背景音,在说书先生说累的时候,弹一些轻快或激动人心的曲谱,娱乐喝茶的客官。
只是,后来,茶馆被一个贵客买下了,不再卖茶,改卖酒,楼内也重新装潢改造得富丽堂皇,甚至生意越做越大,还扩建了,到了如今这个规模。”
黄定洲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还有其他的吗,你见过买下茶楼的背后之人吗?”
婉芙听到对方毫不意外的平淡声音,终于退开一点距离,正面看向黄定洲,只见对方的表情一如往昔的带着温和笑容,原本紧张激动惶恐的心情,慢慢被平复了。
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眼底,看到对方的容颜,她说,“这些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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