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一人盘腿坐地,五心向上,似在练功。
细细再看,两鬓斑白,长髯如霜,颇上了些年纪。
青荷老远躲在“金蝉子”
身后,眼望老者受困,心生恻隐,自卑感更是油然而生:“我人小力微,自顾不暇,如何救人?”
“金蝉子”
却自命不凡,傲然绝立,一声冷笑:“伯艺先生,好话不说二遍,晚生再进最后一言!
说与不说,生亦或死,全凭你之一念!”
伯艺缓缓睁开双目:““金蝉子”
,你当初行骗老朽来吴,何其君子?如今刀砍老朽头颅,何等小人?前后都是你,说话行事,判若两人。
前者装人,后者不成兽!”
“金蝉子”
冷笑不断:“先生总算觉悟一回,人由兽生,本有兽性。
何况,与兽为伍,与兽相伴,自然兽性常发。
先生自己愚不可及,智不如人,思不如兽,怨不得我。”
伯艺微微一笑:“是啊,鞑人说的是兽言,讲的是兽语,做的是兽行。
人如何与之同日而语?”
青荷心下怅然:“伯艺怒斥北鞑,直指成吉思汗。
人类号称矛盾统一体,成吉思汗将其夸大到极限。
他逐鹿华夏,纵横欧亚,建立世上最大的国家,堪称伟大。
可惜毁天灭地,杀人如麻,还连累所有北鞑,一同无辜受骂。”
“金蝉子”
闻言一愣,面上一红:“先生说我什么?北鞑禽兽?死到临头,还喋喋不休?”
伯艺手捻长髯,言笑自若:““金蝉子”
,何必惺惺作态?你以为老朽远赴东吴,只为便宜禽兽?老朽还要听兽言,观兽行,辨兽身,挖兽坟。”
“金蝉子”
闻言大笑:“先生不过是个木匠,还痴心妄想,逆天改行?”
伯艺微微一笑:“金蝉子!
尔等多行不义,只会欲盖弥彰!
年少之时,老朽曾浴血抗鞑,早已辨出尔等的北鞑刀功,识出尔等的北鞑音容。
我此番辗转,只为打探师弟仲声,救我中桂于水火之中。
只是始料不及,尔等如此歹毒,比禽兽还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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